缕没有颜色的火焰。
名为希望的火光,在地震坍塌后的灰暗世界,仿佛随时能乘风而出,如臂使指。
收拾好小隔间,桑音音没好意思只穿着聂根的衬衫出门,即便男人的衣服很大,稍微在腰间扎一下就是一件蝙蝠袖宽松版衬衫裙
用吹风机吹干了昨天的裙子,桑音音揉了揉已经好了大半的脚踝,套上了平底凉鞋。
任务显示第一阶段的灾难已经过去,外面的雨也终于停了。
现在是上午七点多,太阳已经从奶白色软绵的云层中冒出了一个脑袋,丝丝缕缕的日光洒满了整片山脉,也落满了聂根家前的一大片空地。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不仅大反派的屋子没有塌,连他门前的这一大片空地也没有什么大的裂缝,桑音音看见几个年轻男人手里提这个小桶,里面装着一些石子和从山上挖来的泥土,正在填补地面上的那些缝隙。
“你好。”桑音音看见门口走过一个瘦削的少年,便上前两步,想问问他聂根在哪里。
可那样貌清秀的小少年见到她就跟见了鬼一样,肩膀猛地瑟缩了一下,脚底抹油,一溜烟窜出了老远。
桑音音“”
她茫然的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原本还在场地上的人在短短的十几秒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几个不能动的人脸色苍白的躺在不远处的躺椅上。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你们好,请问聂根在哪里”
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身上浓郁的属于老大的气息传来,只呼吸了一口她周围的空气,白犬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眼睛一翻,差点直接晕过去。
一边的钱蜥更惨,他嗅觉灵敏,平时挨揍也最多,一想到以前凶神恶煞的老大竟然会偷偷在半夜对桑音音做出这种事,简直浑身恶寒,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别说回答桑音音的问题了,连活着都很艰难。
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他们造成了降维打击的音音“”
她瞧见几人脸色苍白,胳膊腿和脑袋上还有伤,问了句,“你们是受伤了吗”
听到她的话,林熊到底强撑起了精神,朝她笑了下,“运气不太好,昨天晚上余震的时候山上正好落下来几块石头,把我们哥几个给砸了。”林熊虚弱地说,“你是找老大吗天刚亮他就起了,带着一帮兄弟上山里去了。”
桑音音下意识皱紧了眉“这个时候上山”
全球大地震灾难以后,虽说不会再有余震了,可山上估计也被震的乱七八糟的,很危险。
她浑身都是聂根的气息,声音稍微大一点,半死不活地躺在椅子上的几人瞬间梦回昨晚,一个两个面色愈发苍白,瑟瑟发抖。
林熊强忍不适,“对,就在附近,说是要采点东西。”
桑音音点了点头,她见他们这么难受,伤口处隐隐有些渗血,便开口道,“你们伤口裂开了,需要我帮忙重新包扎一下吗”
白犬“啊”
他随后反应过来桑音音在说什么,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了不了,我没事。”
这点伤最多躺几天,要是让桑音音给他上药,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那什么,桑小姐,你在这里啊。”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桑音音转过头,看见虎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虎先生,你好。”桑音音斟酌了一下,还是选了这个比较有礼貌的称呼。
赵虎连忙摆手,“你叫我虎子就行了,老大叫我啥你就叫我啥。”
桑音音笑了下,“好,虎子,你找我有事吗”
赵虎把纸递了过来,“雨大概一个小时之前就停了,你爸妈回了趟家,给你留了张条子。”
桑音音接过来一看
“音音,你醒了去照顾一下你二哥,我们先回家去看看。”
将字条收好,桑音音对虎子道了声谢,又问,“虎子,你们吃早饭了吗”
“啊”赵虎下意识摇了摇头,“还没有。”
白犬却是立刻摇头,“我们几个都吃过了。”
桑音音点了点头,返回小隔间,敲了敲聂根留给她的那个对讲机,花了一积分查了一下男人现在方不方便接听,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按下了发音键。
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划过,耳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尾音带着不耐和烦躁,凶的要命,“喂忙着呢,有屁快放。”
桑音音“”
她被噎了一下,“聂根哥,是我。”
对面骤然安静了下来,隐约能听见树木倒塌和什么人惨叫的声音。
桑音音没敢耽搁他太多时间,直接问,“我可以去你屋里,用一下你的灶台吗我会给你留早饭的。”
她本以为以大反派平时在她面前的性格,会低笑着说哥的东西你随便用,不料这一次聂根的话却很少,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和扭捏,只说了句,“嗯。”
关掉了对讲机,桑音音怔了怔,一下觉得有点不太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