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张大人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胸口起伏不定,大吼一声“去把那个逆子给我抓回来家法伺候”
丫鬟们被他吼得抖如糠筛,嚅喏答道“公子他他随着顾大人一起走了”
张大人眼眶欲裂,“老夫不是说过,不许他出府门半步吗你们都把老夫的话当耳旁风了”
“老爷息怒,奴婢们看您允了公子送行顾大人,还以为公子的禁足已经解了”
张大人听罢,气得翻起了白眼,“混账混账”
街头巷尾的茶馆里,热闹非凡。
一名普通的中年男子,酒足饭饱之后,神秘地看向众人,道“你们听说了么,皇子为了筹措军费,四处奔走,终于得到了第一笔募捐”
众人一听,登时来了精神。
“当真如今要打仗了,人人自危,是谁这么大方”
男子狡黠一笑,道“张家”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其中一人道“谁不知道,世家大族狼狈为奸,如今北疆都打仗了,他们还在这儿享清福怎么可能捐钱出力”
那男子道“哎,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可知,张大人的儿子,是那新任户部尚书的得力助手张大人为了儿子的前程,可不得好好支持户部嘛”
这么一说,众人还是将信将疑。
此时,来添茶的小二道“这位客官说得没错那日我外出送茶,恰好路过张府门口,正好看见张家公子送顾大人出来,下人抬着两个厚重的箱子,其中一个箱子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爆开了那金元宝哗啦啦就滚出来了”
小二说得神飞色舞,他用两只手比划着,“那金元宝,有这么大一个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啊”
小二说得绘声绘色,让众人也吊足了胃口,他们也想看看,那一地金子是个什么景象啊
就在百姓们津津乐道之时,太傅府却坐不住了。
宋太傅自下朝回来,就面色铁青地冲进了书房,下人们见到他这般面色,谁也不敢上前招惹,便只得去请宋云舒过来。
宋云舒是宋太傅的独女,一贯秀外慧中,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说了算。
宋云舒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道“爹”
宋太傅没吱声。
宋云舒吸了口气,语气温柔“我进来了”
说罢,她便伸手推开了门。
宋太傅正在气头上,见到她来,便敛了敛神,道“你怎么来了”
宋云舒笑了笑,道“听说爹没有用午膳,女儿特意过来看看,您可是身体不适”
宋云舒说着,便走上前来,为宋太傅添了点茶。
宋太傅不悦地开口“无妨就是被那个老匹夫气着了。”
宋云舒心思飞转,问道“爹,您指的是张大人”
宋太傅怒哼一声,“除了他,还有谁。”
宋云舒知道,自己的父亲一贯沉稳冷静,被气成这样,也是罕见。
“听说张大人第一个募捐了军费,女儿还以为是谣言,难不成是真的”
宋太傅一听,面色更差,道“不错这老匹夫之前还对我说,自己绝对不可能帮皇子筹措军费,这话出口还不到日,他便大张旗鼓地将银子给了出去,这不是言而无信么”
宋云舒有些意外,道“帮皇子筹措军费,可不是小事,应该不是一时兴起,若他早有准备投皇子,又何必特意对爹提及此事”
宋太傅幽声道“依老夫看,他就是为了麻痹我们,好占得一个先机。”
事到如今,谁都知道,皇子筹钱是举步维艰,谁第一个相帮,便能赚得皇子的青睐。
宋云舒听罢,沉思片刻,道“爹,张家好歹也是四大世家之一,女儿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倒戈,站在皇子一边”
宋太傅道“就算是四大世家之一,也不过是末流之辈罢了。只怕他早有野心,想颠覆我们其他家”“他等了那么久,等到这么好的投诚机会,怎会错过”
宋太傅越说越气,手里的茶杯攥得紧紧的。
宋云舒若有所思,她低声道“若真是如此,那便也说得通了他儿子如今在户部尚书手下任职,若是皇子顺利筹到了军费,那边意味着顾青昀能坐稳户部尚书之位,到时候,张家不但得了皇子的信任,更是一只脚迈入了户部如此划算的买卖,换了是我,也会做的。”
宋太傅面色沉得难看,他道“云舒,你可知最气人的是什么”
“今日下朝,老夫碰到那个老匹夫,我质问他为何要出尔反尔,谁知,他竟说那笔银子是他儿子还给顾青昀的张家什么财力老夫会不知道怎么可能找顾青昀一介知府借钱简直是荒谬至极”
宋太傅说完,气得脸都绿了。
宋云舒安慰道“也许张大人不想与您当场撕破脸,这才想出了这般搪塞之词,张家资助皇子已成定局只是,接下来,我们要如何是好”
宋云舒这话,倒让宋太傅清醒了几分,他敛了敛胸中的怒气,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