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这么大的火气。”
红螺的脸已经包扎过,上面裹着干净的纱布,整个人完全没了平日那副高傲的样子。
红螺瞪着他“阿隆,事已至此,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阿隆放下枕头,缓缓在红螺床边坐下,他温声开口“自然不是旁人都怪你擅自对苏氏出手,唯有我,是真的关心你的伤势”
说罢,他手指慢慢探向红螺的面颊,问“疼么”
红螺侧过脸,避开了他的手。
“不用你管”
阿隆轻轻笑了起来,道“红螺,到了如今,你怎么还这般孩子气,仍然分不清敌我你对大哥掏心挖肺,鞍前马后,可他呢不过把你当丫鬟使罢了”
红螺不肯看他“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中有数。”阿隆盯着她受伤的脸,道“那苏氏乃王刀疤抓的,原本大哥和王刀疤计划拿了赎金再撕票,不过是后来改了主意而已既然如此,为何王刀疤不必受责,你一动手,却要被赶出山寨你受伤至今,他可有问过一句你的伤势”
红螺听了,心中委屈更甚,她一扭头,看向阿隆“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隆压低声音道“我来,不过是想提醒你,大哥不值得你为他付出而我,才是真心待你的。”
说罢,他便掏出了一瓶药,道“这是我之前劫回来的伤药,对疤痕修复有奇效,你一个姑娘家,容貌何其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毁掉,多可惜。”
此言落下,红螺顿时鼻子一酸,她本就觉得委屈,见阿隆对她这般温声细语,心中的敌意也放下了几分。
“大哥他当真是心里没有我”红螺说着,竟渐渐哭了起来。
阿隆伸手抚上她的背脊,道“红螺,你这个傻姑娘,你现在要担心的,不该是这些儿女情长。”
红螺泪眼迷蒙地看着阿隆,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隆低声道“大哥如今被苏氏迷惑,一意孤行要归顺朝廷,但你也知道,朝廷怎么会对山匪容情我只怕招安是个幌子,等我们缴械下山,便会被一网打尽”
红螺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但大哥不听劝,我去杀那女人,又失败了”
“你别担心。”阿隆道“这不是还有我么你我联手,便可以阻止此事。”
红螺疑惑地看着他,道“我都要被逐出山寨了,还能如何”
阿隆笑了笑,道“红螺,大哥没有立即逐你出去,便是念着对你的情分,单凭这一点,你便能助我一臂之力。”
红螺沉默了一瞬,问“你打算怎么做”
阿隆压低声音道“今夜,我要你下药,放倒大哥。”
“只要他倒下,我便会亲手杀了那个女人,到时候,不但能帮你报仇,还能断了大哥下山的念头,咱们日子一切如旧,怎么样”
红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道“你当真要杀了那女人为何你昨夜不动手”
阿隆忙道“我昨夜不过一说,谁知你那么鲁莽也是怪我,没有与你好好商量你觉得此计如何”
红螺还是有些犹豫,道“大哥为人警觉,对多数蒙汗药,都很是熟悉,想药倒他,可没那么容易况且,等大哥醒了,若是知道此事,我该怎么办”
阿隆不慌不忙地开口“正因为大哥为人警觉,才需要你出马,你不是他一手出来的么下点药,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顿了顿,他又道“大哥如今嘴上说着想下山,若是那女人没了,他自然会断了下山的念头到时候,我和兄弟们向他求一求,他自然会留下来你放心,此事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
“若那女人死了,你刺杀她的罪名,自然也没有意义了,到时候,我再劝大哥将你留下,如何”
红螺手指微紧,攥住了衣襟,缓慢地点了点头。
山顶入夜,黑云寨被笼在一片黑暗之中。
但黑云寨中心的竹楼,却十分热闹。
山匪们围炉而坐,桌面上摆满了好酒好菜,众人知道要离开山寨了,兴起之下,烈酒是一碗接着一碗地喝。
与昨日光景不同,苏玉音今日也在受邀之列,但她不愿饮酒,便同王相悦坐在一处。
王相悦热情地为她介绍寨子里的美食,两人有说有笑,好不自在。
王刀疤也许久没有这么放松了,他端起一碗酒,冲苏玉音道“顾夫人,此前之事多有得罪”
苏玉音一笑,道“罢了,我猜你绑了我,不过是一时兴起,后面的事既然没做,我也懒得计较了。”
王刀疤忙道“既然如此,我这样的,顾夫人还能帮忙找找活儿么”
苏玉音气定神闲道“至于活儿嘛,我苏家多得是,你能干些什么,也要考校之后,才能知晓不过,你若是偷懒,可领不到工钱”
王刀疤听了,嘿嘿笑了起来“多谢顾夫人这酒我干了”
说罢,他便仰起头来,豪迈地一饮而尽。
苏玉音淡淡笑了声,以茶代酒,饮了一口。
一旁的山匪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