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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池生熠尝试着跟眼前的四手怪物沟通。

“妈妈妈妈”怪物兴奋的拍着前手, 清脆声音回荡在空旷厂房里。

“嗯，那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妈妈妈妈”

“除了这两个字你还能说别的吗”池生熠不死心，继续追问。

“妈妈妈妈”

四手怪物手舞足蹈, 它似乎很开心能听到眼前的妈妈跟他对话, 尽管它并不能理解对话的内容。

池生熠放弃沟通，瞥了眼满地碎裂的白色脑壳, 摸了摸四手怪物光滑的脑门。

“唉, 算了，你就叫老四吧。”

太难了，这种完全无法沟通的生物到底应该怎么办

刚刚得到新名字的四手怪物则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蹭了蹭他的手掌。

接着, 池生熠就见老四转头，对着侧面的门口做出一个嗅的动作, 明明没有鼻子, 可池生熠就是能感觉到，对方闻到了什么味道。

好似确认了什么, 老四后退两步，跑进刚刚的房间，它庞大的身躯想挤进这个普通人类使用的大门有些困难, 就连刚刚还稳固的门都被挤到了地上, 灰色的砖块落了一地。

片刻后它又跑出来到走廊, 对着青年伸出了手。

摊开的掌心里是一个盒子，上面还贴着灵研局的标签。

“唉是刚刚拉在里面的吗”池生熠惊奇地接过盒子, 跟老四道谢, 方才情况有些混乱, 他都没注意到自己丢了东西。

像是想到什么, 他忽然两眼放光, 立刻冲回刚刚的房间，顾不得头顶落入灰尘，从里面摸出一卷染血的绷带。

小心翼翼把绷带递过去，他忐忑问道“咳乖，好孩子你能找到这些血迹的主人吗”

老四不懂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它仍旧乖巧的闻了闻染血的绷带“妈妈”

池生熠见它歪着脑袋，大概不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只能一只手拿着绷带，一只手胡乱比划。

“更多的就是，其他的这个东西的主人你能找到吗”幸存者留下的绷带上有干枯的血迹，既然有血迹就代表有打斗，并且他们应该顺利逃走了，不然不会有机会在这里休整包扎。

“妈妈”

老四一脸迷茫的表情，让池生熠有些焦躁“淦”

“妈妈”

“”

他握紧绷带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深吸一口气后，池生熠看着眼前无法沟通的友好四手怪物，选择继续沟通。

沟通过程非常痛苦，要让一个智力有些底下的生物理解一个并不简单的问题有点困难，还好结果不错。

十几分钟后，老四终于明白妈妈想找什么东西，它转过身去，两三步跳上楼梯，池生熠急忙跟上。

灰暗的金属建筑向上一层又一层，看不到尽头，生锈金属褪色后的楼梯不太稳当，一人一怪物通过时，偶尔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在爬到第十层的时候，池生熠抽空看了一下信号，竟然变弱了一些。

他没出声，继续跟随着老四向上走去。

爬到十三层的地方时，老四忽然停下，不再用两只后手臂移动，反而是四只手掌都贴在地面上。

大概是感知到了什么，它动作缓慢地转过身来，伸手指向一个前方拐角处的楼梯。

空气中蔓延过来一股淡淡的香气，池生熠屏住呼吸，也趴伏下身子，顺着老四指向的方向看过去。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浓黑色。

不过虽然没看到什么，但老四似乎有些不安

，蹑手蹑脚得移动起来，就连刚刚一口气杀了不少怪物的老四都迫切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举动让池生熠也不敢掉以轻心。

轻轻向后退了两步，空气中传来震颤。

那是一种细微且缓慢的震动，明明没有声音，可他就是莫名在空气中感受到了传递。

是个大家伙，不能硬碰硬，池生熠想。

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寻找幸存者，而不是消灭怪物。

还好现在他与老四所站的位置，是半面走廊，这里类似于四方筒子楼的结构让他们的另外一面有着无数房间可以躲藏。

心里有数后，他尽量放慢脚下步伐，飞快后退，寻找着可以打开门的房间。

万幸，在拐角的怪物出现之前，他找到了一扇能够打开的矮门，里面是个堆满了弃用铁栅栏踢脚线的杂物间，瞥了眼巴巴望过来的老四，池生熠指了指头顶又指了指旁边。

“你，上去，一会，再下来。”

“妈妈”

“”妈的，沟通真的是人生难题。

在他的努力挥手驱赶下，老四四手并用，翻过围栏消失在十二层。

清香的味道愈发浓烈，空气中都是粘稠的感觉，不知是到了阈值，还是浓到极致，竟然变成了令人作呕的臭味。

悄悄关上门，池生熠卷缩在小小的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