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待在坤宁宫无聊烦闷,时常来找陛下解闷。陛下从不禁止,诸位也不必拘礼,该议什么继续议什么。”
“是,大人,”地方官收回诧异的目光,恍惚记起进京时百姓津津乐道的帝后传闻,说“可以得罪陛下,不可得罪中宫”。
中宫可是新帝的宝贝疙瘩,天泽帝和光同尘,光风霁月,对待群臣春风徐徐,唯独在臣子奏请为后宫遴选秀女时发了雷霆大怒。
据说,当时中宫皇后被臣子参奏,帮忙安排后宫妃嫔给天泽帝孕育子嗣,雨露均沾,中宫气的眼圈红了,回头一跟天泽帝告状,当时进言的几位臣子全挨了廷杖。
那个想把女儿献给陛下的,更是去职削官。
天泽帝说“朕与皇后不能孕育子嗣,但建立国本朕心中自有定夺,何须你们来妄议”
地方官还在走神儿时,耳畔传来天泽帝沉静矜贵的声音“杭州知府。”
他脊背一挺“臣在”
“汇报情。”
地方官顿时道“是”
恭恭敬敬面朝天泽帝,说起了治下百姓的情况。
孟欢听了听,一知半解。
蔺泊舟于朝廷暂时没有很大的动作,但开始从大宗国境内四处选调地方官入京问询,体察民情,这份对全国民情的变态控制欲除了开国皇帝,后世锦衣玉食的皇帝里从未有过。
接近傍晚,地方官精神依然振奋“陛下微臣还写了一本十日疏,力陈时弊,内附解决方式若干陛下”
蔺泊舟喝茶不再说话,陈安笑着道“先回去休息吧,陛下累了,改日再谈。”
青年才俊们欣喜万分地退出御书房,孟欢放下手里的书百无聊赖望向蔺泊舟“还批折子吗”
蔺泊舟“不批了。”
“那我们回屋了”孟欢像个等家长下班的小孩儿。
“好。”
“好耶”
宫廷中天气燥热,即使傍晚也难免暑热,回廊间时时吹来热气。
孟欢手让蔺泊舟牵着,牵的掌心捂出了潮汗,一路回坤宁宫。
“今日是你生辰,本该举办庆典,”蔺泊舟说,“不过登基匆忙,许多事礼部备不齐,你的生辰也来不及安排。”
牵着手,孟欢走路一晃一晃的“有你就够了。”
声音让手腕的晃动拉扯得断断续续。
蔺泊舟垂眸,不觉失笑,进殿先换了身轻便些的衣裳,将袖口往上挽,整个人看起来气质矜贵随意“今晚做一顿丰盛的饭菜。”
孟欢嗯了一声后跟在他屁股后。
说来还有点儿无奈,孟欢进宫后大鱼大肉吃了几天,居然吃坏肠胃开始挑食了,果然天生没有富贵命qaq。蔺泊舟平日下朝早,得闲了就给孟欢弄几个菜,监督他吃,孟欢才能稍微乖一点。
宫女太监们这时都识趣地出去,膳所就剩下几个人,蔺泊舟揭开小锅盖,将几种清洗后的干菇放到煨了几个时辰的鸡汤锅里,洗净鱼放到烧热的油锅,煎焦两面的鱼皮,闻到焦香味起锅,重新烧了底料放鱼炖。
蔺泊舟理政忙,但隔几天总会给孟欢弄点儿吃的,养着他,单纯只是想孟欢高兴。
孟欢突发奇想“夫君,要让前廷的臣子知道你给我做饭,会不会又议论你”
“这是我们的事,”蔺泊舟注意力集中在锅里,“任何人都管不着。”
语气似乎很平淡,可孟欢自和他成亲,任何舆论的压力都由蔺泊舟扛了下来。
孟欢眼睛发亮,笑的眼尾弯弯。
蔺泊舟“又笑什么”
孟欢暖洋洋的,“没笑什么。”
少年眨着眼,目光湿润明亮,像只小鹿似的。
那心眼子,全在眼睛里。
细打细算,孟欢才十九岁。
从刚进王府,到现在与他君临天下,眨眼一年,倒没想到时间这么快。
蔺泊舟轻轻叹了声气,手里捏了半块糕点,往他唇瓣送过来“张嘴。”
孟欢启唇“啊”
蔺泊舟的指腹在他唇瓣蹭了一下。
他转身继续往锅里添菜,唇瓣触感明晰,像是被电轻轻蛰了一下。
孟欢轻轻舔了舔下唇,唇瓣发烫,感知着蔺泊舟留下的温度,沾沾自喜后站起身又到他背后磨蹭。
“夫君夫君啊,夫君。”孟欢撒娇精附体。
蔺泊舟将鱼盛了出来。
孟欢拿筷子吃了一口,烫的泪眼朦胧,从背后又抱住了他“夫君呜呜呜呜疼”
“”蔺泊舟回头,捏着他的下颌,仔细看他烫了发红的唇。
“没烫破皮,下次记得吹凉了吃。没有我,欢欢怎么活”蔺泊舟无奈来了句。
孟欢也拼命点头,诚恳真切“没你我怎么活”
蔺泊舟给他拉到了旁边的凳子坐下,认真道“坐好,弄好饭再过来吃了。”
孟欢听话地坐着。
蔺泊舟用锅里炖好的鸡汤浇了长寿面,撒上一点葱花,将荷包蛋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