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护卫有勇悍之姿,作为前锋冲乱朱里真阵型,驱赶击溃,立下了汗马功劳。
为什么蔺泊舟不夸王府自己人
孟欢琢磨时,耳畔,山行说了两个字“藏锋。”
刹那间,孟欢想起昨晚的对话,宣和帝对蔺泊舟生出了猜疑,要是再让他知道蔺泊舟练兵有术、掌握着一支强大的护卫兵,肯定更加忌惮。
可没有蔺泊舟这支护卫兵,拿什么打朱里真
孟欢真看不明白,抿了一下唇,没有再问。
城楼底下捷报频传,将领们全扛着红旗归位,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
“召诸将前来复命吧。”蔺泊舟道。
“是。”将领转身离去。
清晨的城楼十分寒冷。
城楼上风雪飘扬,虽然寒冷,但大家满脸笑容,蔺泊舟坐姿也端正,静候着将领们的喜报。
但是,预想中的将领兴致冲冲前来拜见却没出现,城楼没有任何动静,连脚步声都轻了,好像一座被遗忘的城楼。
蔺泊舟“人还没到”
“回王爷的话,没呢。”陈安说。
“谁耽搁了”
蔺泊舟指节搭着桌面,本来缓慢地敲击,此时停住。
“不像是耽搁,”陈安往城楼下看了又看,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额头流着汗道,“下官看见王府护卫被拦在城外,不让进城,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将领也被拦住了。”
“被拦住了”
“对”
陈安这句话答得忧心忡忡。
不让护卫队进城,意味着蔺泊舟身旁不再有人保护,不让将领进城,意味着蔺泊舟不能与将士们联系,失去了领兵的权力。
往小了想,是有什么误会。
往大了想,是禁锢蔺泊舟,要夺兵权。
城楼下好几万队伍回了营寨,只有王府护卫一支孤军和其他将领们留着,在原地打转,不知所谓,似乎他们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被
拦截。
狂风夹着雪絮,肆意吹拂。
蔺泊舟阖拢唇瓣,像是在思索,眉头皱起。
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东西,低着下颌,突然站了起身,“驻守城关的将领是镇关侯”
陈安“正是。”
蔺泊舟唇瓣的血色褪去。
“不好。”
喉头错漏似的,滑出了这两个字。声音不大,语气不重,像只是失声一句。
但一向冷静,镇定,理智,能把任何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丝毫错乱的蔺泊舟,竟然说出这两个字,对其他官员引起的波澜不亚于地震,大家东张西望,被紧张的气氛带动着,慌乱地注目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
孟欢眸子转动,也站起了身。
但他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然被蔺泊舟握住,力道很重,掐得他手腕的皮肤又烫又疼,能看见蔺泊舟手腕的青筋浮起,骨节修长的手指狰狞。
他听见蔺泊舟的叮咛“找张虎。”
一句话后,寂静的城楼过道出现了整齐的脚步声,铁甲响动,显然是全副武装的军兵,正往城楼上来。
城楼底下,王府护卫应该是意识到什么了,张虎捶拳撞击城门。
“谁敢谋害王爷立刻打开城门”
蔺泊舟摇摇坠坠站了起身,第一次感觉到他病骨支离,衣衫厚重,要支撑着才能站直。他身后的护卫人数不多,不能和城内驻扎的镇关侯军对抗;城外有王府护卫,但有攻城时长,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如果被困在城内,只有被动就擒的份。
似乎经过了权衡和思索。
蔺泊舟疲惫道“纵火,焚烧坼州。”
这是毒计。
左右的人脸色惊变。故意纵火,伤及百姓的财物甚至性命,罪名重大,砍手弃灰于地。但混乱是他们唯一的逃生方式了,有人连忙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将衣服烧得火光彤彤,丢进了木质的城楼架子。“轰隆”,火势燃烧起来。
护卫和冲上来的兵将厮杀,火势增大,蔺泊舟眼睛看不见,让人搀扶和簇拥着,挤挤攘攘往下走。
“王爷,小心”
“护卫王爷护卫王爷”
出了城楼后四处纵火,大声提醒“走水了走水了快跑啊快跑啊”混乱中,百姓纷纷走出家门,仓皇地站在街道上四处观望,不知道该怎么办,便随着人群朝城门口走去。
乌泱泱一片的人群里,混乱至极,蔺泊舟掌心攥紧孟欢的手,反复确认“欢欢,在不在”
火光冲天,背后是追兵,他们身旁的护卫本来众多,可随着拥挤和奔跑,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唯独蔺泊舟紧紧握住他的手。
滚烫,紧握,握得孟欢骨头都疼。
蔺泊舟好像很怕把他弄丢了。
“我在,我在,我在。”孟欢重复。
他们混入人群中躲开追兵的视线。
和陈安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