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孟欢发现自己的记忆还是不太准确。
孟欢咬牙,在他耳畔说话“怎么比以前感觉还好”
蔺泊舟抵着他的额头,沙哑的呼吸里弥漫着笑意,吻他的脸“没有,是欢欢太想夫君了。”
小别胜新婚。
房间里的暗灯亮了没多久,孟欢便把灯熄了,想着节省一点儿油。
黑暗里,窗口落下了星光,窗外响起夏夜的蝉鸣。
以前在蔺泊舟寝殿时,行房有动静,侍从们听见也不会说什么,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好好的当着奴才。可陈安这院子里不一样,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嘴碎说闲话的很多。
孟欢咬关,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夜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漫长。
孟欢让蔺泊舟抱了起来,烧温水洗干净了身子。
很深的夜,蔺泊舟搂着他在院子里坐着,两个人似乎都不愿意睡,也不愿意走。
“可以回去了。”孟欢说了。
蔺泊舟揉揉他头发“不急。”
“你怎么这么黏人啊,”孟欢声音也黏黏的,撒娇,“现在回去还能睡几个时辰,咱们不是要出城去演武场吗”
“嫌我黏人了”蔺泊舟亲亲他眼皮,“明天我跟陈安叮嘱几句,让你坐马车里,别和他们一起走路,怕你走路不方便。”
“嗯嗯。”少年声音乖乖的。
嗯完,孟欢搂着他,尾音发腻“夫君。”
蔺泊舟捏他脸,声音很低“嗯”
孟欢亲他的脸,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那么软“夫君好厉害。”
“”
短暂的安静,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他下颌就被捏了捏,蔺泊舟抬眉“厉害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孟欢没忍住笑,笑出雪白的牙,特别可爱“嗯,就是和夫君睡觉好舒服的意思。”
“”
暗中,蔺泊舟悄无声息地啮了啮齿尖,似笑非笑。
这些话,在床笫间正要孟欢说呢,他不肯说,这会儿开始嘀嘀咕咕。
蔺泊舟无奈,真觉得自己的心一片一片崩落下来,被他死死地攥在手里“欢欢随军后要听话知不知道军令如山,夫君顾不上你了,去了尽量听陈安的话,不会犯错,他也不会让你受欺负。”
“嗯嗯。”
“你乖,要乖,知不知道”
反反复复这几句话。
孟欢觉得他特别像送孩子去读大学的操心老父亲。
点头“知道了。”
“为夫很担心你,但到时候为夫忙于军政”
蔺泊舟眉眼阴郁,还想说什么,孟欢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好,你快回去,我肯定听话,肯定乖乖的,不会让你抽时间来担心我啦。”
空气中难得的难分难舍的粘稠气息。
蔺泊舟站了会儿,长眉紧蹙“为夫走了。”
“快走快走快走”
孟欢看他看了半天,蔺泊舟终于出了门去,太监在不多远处等着,熄了灯笼,领着他走向前府的寝殿。
空气中吹起些凉风,孟欢看了会儿消失不见的灯光,低头打了个呵欠,泪眼朦胧。
接着,孟欢回到厢房,拉上被子睡觉。
下午出发赶去军营。
车马停在王府门口,络绎不绝,听说摄政王要出兵打仗,王府外围着百姓,还有人前来相送,气氛十分热烈。
孟欢抓着包袱,正不知道该怎么走时,陈安过来“贤侄,一会儿你和我坐一辆马车。”
显然是蔺泊舟的安排。
孟欢上去。
他屁股刚坐稳,耳畔响起一个声音“你为什么能坐马车啊我只能走路。”
“”孟欢扭头看见了祝东。
只得找了个借口“前两天没睡好,感冒了。”
“哦,”祝东走在他马车旁,“我们赶去军营的路很长,去了大概是傍晚,正好该睡觉休息,到时候我俩挨着睡,怎么样”
孟欢“啊”
“你干嘛这么看我呀”祝东说,“行伍里本来就是大通铺,一个营帐睡好多人,难道你想和不认识的人睡吗我不想,我俩在一起还能互相有个照顾。”
孟欢点头“行吧。”
祝东好奇地看他“你会干什么啊”
孟欢说“我会画画。”
“我会兵法,”祝东说,“到时候,我一定能成为王爷面前最得力的谋士。”
孟欢觉得他说话还挺有意思,跟着听,这个祝东就在他耳朵边,一直念,出城这一路时不时掀开马车帘子,跑来和他聊天。
孟欢心情本来有些忐忑,跟他聊着天,心情也好了不少。
天气逐渐热起来,到了城外的驿亭,车马先停下来,王爷要去亭子里休息。
他们这群幕僚就只能找个凉快的树下面坐着。孟欢拿出水壶喝水,见蔺泊舟走进了亭子,和镇关侯的一波人汇合了,两位坐着喝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