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下了车,对段修泽说“你下车,我带你兜风。”
这话一出,段修泽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将车开到了一旁,随后下了车。
段宅所在的区域有些偏僻,并非闹市,甚至这条路都是段家修出来的,因此段修泽将车停在路边也没人会说。
段修泽下了车,要跟江望舒往路口走。
江望舒看他,“腿不疼了”
段修泽在说真话和说假话这两个选择徘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不疼了。”
江望舒不信,但是他没说话,而是加快了脚步,到了自己的车面前,坐进去,将暖气开得足足的。
段修泽坐到了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兴奋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江望舒瞥了他一眼,有些难以理解他这般像是小学生出游的喜悦感。
他想起什么,问段修泽,“药粉拿来了吗”
段修泽从兜里拿出了袋子,“在我这儿。”
他想起什么,问江望舒“你都到我家门口了,怎么还叫跑腿的”
江望舒淡淡地回答“我要是见你,被你爸妈看见了,恐怕又要担心我来拐你了。”
段修泽“”
他顿了一下,说“咱们俩,应该是我拐你吧”
江望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段修泽哈哈哈地笑了一下,挠着头说“我之前做了个梦,梦见咱们俩去野营,我说咱们私奔,你说好。”
江望舒一愣,他踩下刹车,目光幽冷地看向段修泽。
段修泽被江望舒这个眼神锁定,一时笑不出来了,讪讪了,“怎么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段修泽都知道自己的气势被江望舒一压再压,哪还有从前的意气风发但是没办法,二十三岁的江望舒的确没有十七岁的江望舒沉默寡言,但是也更尖锐、且不太好招惹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江望舒也是事业有成的成功男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像从前那般有所顾忌
段修泽想到这里,忽然愣住了。
是啊,他从前为什么知道江望舒会不高兴,但还是孜孜不倦地去逗他呢不就是觉得江望舒在他家,会有所顾忌么
这个事实虽然他没有明确的想过,但是他的潜意识里是明白的,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
江望舒的目光一寸寸地在段修泽的脸上梭巡,最后收回目光,重新发动车子,低声说“没什么。”
段修泽抓紧了安全带,若无其事地开了口,道“江望舒,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江望舒有些心不在焉,“你说。”
段修泽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但还是开了口,“你有没有讨厌过我”
江望舒说“嗯。”
段修泽“嗯是什么意思”
江望舒回答“讨厌。”
段修泽感觉到些许窒息,“是因为我以前总是逗你吗”
江望舒纠正道“那叫贩剑。”
段修泽“”
江望舒“上辈子你可能是打铁的,每天都是千锤百炼的剑。”段修泽“”
他感觉本来就疼痛的膝盖好像更疼了。
江望舒从后视镜看他的表情,又补了一句,“现在没那么讨厌。”
段修泽假笑着,开自己的玩笑,“是因为我现在不贩剑了吗”
江望舒说“不是,还是挺剑的。”
段修泽几乎要维持不下去他的假笑,“那、那为什么你觉得我没那么讨厌了”
江望舒没说话,也不知道从哪儿取出一个保温杯递给段修泽,说“泡药喝下去。”
段修泽一顿,接了过来,从袋子里取出一袋药粉,倒进了保温杯里轻轻地摇晃,他正要喝,又想起什么,咧起唇角,说“我这是跟你间接接吻上了吧”
江望舒“”
江望舒也弯起唇角,轻声说“快喝吧。”
段修泽一口气喝完了,江望舒才说“这是蔡胜思的保温杯。”
段修泽愣住了,“蔡胜思是”
他反应过来了,惊悚道“你那个经理人”
江望舒“嗯。”
段修泽扒住窗户要呕吐,江望舒贴心地将给他递了一个垃圾袋。
但段修泽抓住了江望舒的手,说“你骗人。”
江望舒说“你想出车祸吗”
段修泽立即松了手,江望舒将车开到路边停车位,停下,“还想吐么”
段修泽直起身子,说“你骗我,这就是你的保温杯,我曾见过的。”
江望舒没跟他纠结,他看了一眼时间,说“兜风兜完了,我送你回去。”
段修泽脸上明显不太情愿“这么快”
江望舒说“你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段修泽一顿,摸出手机,看到了段珑的几个未接来电,他忽然有些烦躁。
江望舒将他眼里的烦躁尽收眼底,轻声道“回去吗”
段修泽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