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倾泻进来, 公寓当初装修的时候窗帘安装的并不好，二层会有那么一小段缝隙，清晨的阳光会从那里折射进来。

程婉是被走廊上关门的声音吵醒的, 随后她还听到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声音, 之后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白天了啊

程婉躺在床上有些犯迷糊, 她昨天晚上休息的格外舒服，整个人都是在熟悉的信息素包围下入睡的, 就连身体都有了明显的缓解。

信息素

程婉后知后觉想起来，昨天白珺棠来她家了。

从床上坐起来, 程婉看着昏暗的房间, 刚低头就看到自己身边睡了一个人，当时就把程婉吓醒了。

白珺棠此刻裹着被子躺在一边，大概是因为程婉太闹腾了, 所以她才睁开了眼。

“一大清早的，怎么就起来了”白珺棠伸出手把人拽回到被窝里，抓起被子把人捂住，还在程婉耳朵边吹气“闹钟还没响，我们还能再睡一会儿。”

程婉被迫躺在床上，脑子还有一些不太清醒, 她茫然的问道“你怎么睡在这”

“那么冷的天，你真忍心让我睡沙发吗”白珺棠闭着眼睛, 在被窝里握着程婉的手“睡一夜都得冻成傻逼。”

程婉小眉头皱着, 说“我的意思是，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家。”

白珺棠睁开了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人就捏了捏她的手心“昨天我就没打算回去。”

“你”程婉气红了脸“那你今天也要赖在我这里么”

“今天不行, 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要开, 我让李琛八点多过来楼下接我。”白珺棠看着程婉, 沉默了半响才说“程婉，你身体不好为什么不跟我说”

程婉微微一愣，抬头用清明的眼睛看着她。

白珺棠伸出手在被窝里把人搂进了怀里，贴着程婉的额头说“你放在门口柜子上的医疗单，我都看了。昨天晚上我询问了我的私人医生，她说你身体不好，各项指标都低于平均水平，需要多休息。”

程婉知道瞒不过她，只能点了点头说“医生让我卧床休息，我已经躺了好几天了，感觉好了不少。”

白珺棠很无奈的看着她，伸手摸了摸程婉的脸颊，与她四目相对“我还看到了那本标记清除的手册。”

程婉浑身一僵，虽然她只不过是拿了个手册，可被白珺棠发现她还是有些不安。

就好像是在背叛她一样。

“标记清除很伤身体，我想你根本承受不了那种痛苦，术后留下后遗症的概率也非常大。”白珺棠轻声说“我们也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不是吗”

昨天晚上，白珺棠看到那个手册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震惊，随后是焦虑。

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生气，当初是她一时口快胡说八道，让程婉误以为俩人已经离了婚，这些天白珺棠一直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跟程婉说清楚这件事，现在看来是时候了。

程婉低着头不敢去看白珺棠的眼睛，她低声说“我只是咨询了一下，真的要做手术也得要等到离婚满一年才行。”

“我们并没有离婚。”

白珺棠捧着程婉的脸，无奈的说“之前跟你说我签字了都是在气你，我们并没有真的离婚。”

程婉惊讶的抬头看着她“可、可我已经把离婚申请书给你了啊。”

“你给我，我就得签么”白珺棠捏着程婉的脸，凑近了盯着她“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都应该分开冷静冷静，你当真觉得我会那么爽快的签字么”

程婉看着白珺棠，心中涌出来的那种暖流让她有些惊慌失措。

白珺棠又说“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我们好不容易登记结了婚，哪有刚生完孩子就离婚的道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抛妻弃子的人么”

程婉看着她有些慌乱“可我们不合适”

“合不合适也得两个人决定吧”白珺棠贴着程婉的额头，埋怨的说“二话不说就扔给我离婚申请书，我看你才是渣o吧抛妻弃女的渣o。”

说完，还顺手捏了一下程婉的脸。

程婉被白珺棠说的脸都红了，挣扎着解释道“你别乱说，我就是就是”

说道最后，程婉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按照现阶段的走向，的确是她抛妻弃女，白珺棠说的一点都没错。

眼看着刚刚还脸颊通红的程婉瞬间蔫了，她的眼角也逐渐红了起来，侧躺在床上看着白珺棠的时候，竟然还有点楚楚可怜。

“哭有什么用。”白珺棠闷哼一声，却体贴的把程婉搂在怀里“吵也吵了，闹也闹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不然跟我回家吧，岁岁和裴姨，还有我妈妈，大家都等着你呢。”

程婉把头埋在白珺棠的怀里没有吭声，她实在是害怕白微澜，这女人是白珺棠的妈妈又不是她的，程婉实在是对妈妈这个词有心理阴影了。

“对不起。”程婉瓮声瓮气的说“我还不想回去。”

白珺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