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绀青之拳6 道德(1 / 3)

南凌靠在房间的阴影中,听着黑羽快斗向京极真解释刘里昂的计谋。

在京极真将信将疑的检查下,他发现那串手链居然带有金属编织,也就是说,它相对于普通的绳编手链来说相当结实,要想让它断掉必须得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切割才行。

所谓等它自然断裂来证明神的旨意什么的鬼话不攻自破。

黑羽快斗一边说一边心想如果只是走进来说两句话就能解决,那他们刚才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进来,冒着危险动手还顺便社死了一下?为了满足搞事的欲望吗?

他腹诽着偏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南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

银砂般的月光透过玻璃倾泻进医院的走廊,南凌低着头,脚步轻快地沿着走廊行走——更确切地说,他是在以一种介于跳跃和快步走之间的步伐,踩着窗框的影子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显然很小心地并不踩到月亮在地面上的反光,就像是每个孩子小时候都曾自娱自乐过的一种游戏。

他的脚步声即使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也并不明显。他张开手臂,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走过细长的影子,仿佛他正行走在水银湖中央的独木桥上,两边明亮的月光通向深不可见的深渊。

就在他即将回到作为‘地面’的大片阴影中的前一秒,他骤然停住了脚步。

“……你真让人扫兴,名侦探。”南凌头也不回地说,“我马上就要走到终点了。”

“南凌。”工藤新一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我们得谈谈。”

“哦。这下就更扫兴了。你该有点幽默感的。”南凌唉声叹气地转过身。

月光将他的面孔精确地分成了两半,他的半张脸清晰可辨,神色淡然;另外半张脸沉在暗沉的阴影中,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工藤新一。

“好吧,”他说,“我们谈谈。”

……

凌晨的新加坡难得有了一丝凉爽。

南凌将胳膊搭在天台的栏杆上,神色慵懒

“特地把我叫到这种地方,看来是真——的想和我好好谈谈心啊,名侦探。”他拖长了声音说。

“……”

“不说话么?明明是你要和我谈的吧。”南凌看了一眼沉默的工藤新一,“好吧,作为骗了你这么久的补偿,今晚我会诚实地回答你的所有问题,只要你能接受——想要满足好奇心的话,仅限今晚,过时不候哦。”

工藤新一站在他身旁,他们中间只隔了半臂的距离,闻言扭头看向南凌。

“……这是因为你觉得对我有所亏欠?”他这句话问得相当敏锐。

而且出乎南凌的意料。

“不,你不欠我的。”工藤新一接着说,“虽然你的确骗了我,但你帮了我更多次。如果没有你,组织不会这么快被摧毁,说不定我也会在追查组织的过程中死掉。如果没有你的话,宫野姐妹和诸伏先生都活不下来。你不仅不欠我们,反倒是我们欠了你的才对。”

南凌怔愣了一瞬,又很快地反应了过来,语气轻松地开口,“这可真不像你会说的话啊,名侦探。”

“我早就想对你说这些话了。”工藤新一犹豫了一下,“你的身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既没有被洗脑,也没有什么实验后遗症,更没有烧伤——你应该也能推理出当时发生了什么。那是一场魔术。”南凌平淡地笑了笑,“但是我猜你想说的不止这些。”

这句话让工藤新一原本准备的关心都咽了回去。

他很快地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直入主题,开口时语气坚定,“对。我想说的是,即使是我欠你的,即使你并非没有苦衷,即使你做的事并非出于本心——你也应该受到法律的审判。我会确保这一点的。”

南凌连眼神都没给他,随意地问,“你要怎么确保呢?”

“乌丸莲耶死后,组织在这一年里依然不死心地活动着。”工藤新一诚恳地说,“既然你为组织工作并不是出于本心,而是被威胁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能作为污点证人,那么——”

南凌打断了他的话,“你查过我的履历。”

“没错。”

“但是你只能查到五年前开始的经历,对吧?”南凌眉目淡淡,“你觉得这些就是全部了吗?”

工藤新一皱起眉。南凌的履历的确是从五年前开始的,再往前的经历完全不存在。他们猜测那段时间应该是南凌作为实验体的日子——诡异的是和南凌同时期的实验体能找到记录,只有标记为077的文件里空空荡荡。

难道是南凌删除了自己作为实验体的记录,但却没有删除自己的犯罪记录?这说不通。所以也许是组织删掉的也说不定。

可以想见,那并不是一段易于度过的日子。但是……

“我说过了,你的苦衷不应该成为你犯罪的理由。”

南凌忽然显得有些烦躁。虽然仅仅是一瞬,但工藤新一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这句话之前的南凌或许是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