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菜。”
莫惠清想推辞,张琴却说“行啊,回来后就没吃过江大厨做的菜了,我还馋着呢。”
江刻笑起来“你们坐一下,家里有点乱,我去做饭,一会儿宝宝睡了你们再去和宁宁聊天,她每天待在家也满无聊的,昨天听说你们要来,特别高兴,一直等着呢。”
他招呼莫惠清三人在沙发上坐,打开电视机,给她们泡茶拿水果,又去厨房系上围裙,打开冰箱拿食材,准备做午饭。
张琴朝厨房张望,看着江刻忙碌的身影,说“我觉得,江刻和我刚认识他的时候相比,变了很多。”
莫惠清笑而不语,程娟问“怎么说”
“在广州认识他时,他总是板着个脸,整个人冷冰冰的,像是很不好相处,就算打麻将也不爱说话。”张琴学着江刻的表情和语气,说,“二筒,三条,胡了,就是个莫得感情的赢钱机器,差点没把陆萧气死。”
程娟难以想象,她印象里的江刻温和有礼貌,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问“是不是做了爸爸的缘故”
“不是。”莫惠清说,“在广州就变了,我们老和他见面,看着他一点点变的,以前可拽了,现在和善许多,应该是小唐的原因,两夫妻相处久了,总会互相影响。”
就像很久以前,江刻的冷漠寡言会传染给唐亦宁一样,后来,唐亦宁的温柔乐观也传染给了江刻。
喜欢你,会想要向你靠近,越喜欢就越沉沦,会想要变成更好的人,一个让你更喜欢的人。
自从家里有了一个小豆丁,便增添了许多噪音与出其不意的状况。小孩儿一个不小心就会生病,一会儿肠胃不好拉肚子吐奶,跑医院,一会儿全身发湿疹,跑医院,一会儿感冒发烧,跑医院
大半夜,儿童医院的输液室里还有许多人,孩子的哭泣声此起彼伏,江刻和唐亦宁抱着江悠然跑来跑去,看着护士把输液针插到江悠然脑门上,小家伙不会说话,疼得嚎啕大哭,江刻心都揪紧了,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
他抱着儿子坐在输液椅上,唐亦宁去自动贩卖机买来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江刻。江刻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低头看着哭累后睡着了的江悠然,终于理解唐亦宁说过的一些话。
她说,养小孩很辛苦,一岁养到十岁,和十岁养到十八岁完全不能比。
江刻想起沈莹真,他小的时候,都没人帮沈莹真的忙,每次他生病,沈莹真都是一个人带他去医院。那时候的她是不是也会大半夜地抱着他,独自坐在输液椅上她可能都不敢喝水,因为抱着江刻,不能去上厕所。
十岁以后的江刻也生过病,感冒发烧拉肚子,但他都是硬扛,实在难受了才会去找江岳河,问他要几颗药吃。
江刻运气好,碰到的都是小痛小病,现在儿子生病,他半点儿都不敢冒险,总是一出问题就跑医院。
唐亦宁坐到江刻身边,伸手接过儿子,让江刻休息一会儿。
江刻动动抱酸了的手,问“你累吗”
“我还好。”唐亦宁说,“明天白天我能补觉,你还得去上班呢,趁现在眯会儿吧。”
“不用。”小孩病了几天,江刻眼睛底下已经有了黑眼圈,握住江悠然的小手,说,“这几个月跑医院的次数,都能抵上之前二十年,小孩怎么这么容易生病”
唐亦宁说“没办法,小孩儿抵抗力没大人好,你看看这输液室,都半夜了还那么多人。”
真的有很多人,都是年轻的爸爸妈妈,也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大家都围着生病的孩子转,是江刻没有过的记忆。
生病时的江悠然让人心疼,恢复健康后,他就成了一个开心果,给小家庭带来无数欢乐。
过年时,江悠然终于开始长头发,他学会了翻身,学会了抬头,脸蛋儿越发圆润,皮肤q弹得让江刻忍不住上手rua,每次都被韦冬颖批评“别捏他脸,容易流口水”
江悠然被大人引逗时会咯咯咯地笑,一个人躺在小床上会自得其乐地啃脚丫,还很喜欢被爸爸妈妈带出去散步。
他已经能被竖起来抱,戴着韦冬颖给的虎头帽,穿得棉鼓鼓,被江刻和唐亦宁带到星云坊的儿童游艺区,看小哥哥小姐姐们玩耍,兴奋地“啊啊”叫,然后把口水沾到江刻的肩膀上。
唐亦宁的产假一直休到春节假结束,开春后,望金拉链将迎来新一年的销售旺季,唐亦宁回公司上班,成了一名背奶妈妈。
她不敢懈怠,之前,她和江刻给父母换房、办婚宴,后来又买了一辆新车,在地下车库买了车位,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江悠然出生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她和江刻的收入稳中有升,每个月发工资,两个人都会留出生活费、零花钱、房贷钱,把剩下的钱打到一个共同账户存起来,账户是唐亦宁的名。
他们已经在云遥生活好多年,习惯了周边配套,这些年科创城板块外扩,云遥的房价也渐渐起来,地铁站周围普遍涨到三万多,连着星云坊也贵了不少。
江刻说,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存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