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焖鸡,他们再也没单独出去干过什么。
a大的学生到底不一样,唐亦宁对江刻充满学霸滤镜,觉得他一点也不肤浅,没说过她漂亮,没对她做过任何冒犯的举动,总是提醒她别乱花钱,还会偷偷炸鸡排给她吃。
不晓得他给她的那些鸡排,要不要付老板钱。
唐亦宁没问过,她吃过江刻给的四份鸡排了,有一次还是爆浆的呢,那个要十六块,唐亦宁知道的。
她没有潘蕾说的那么傻,心里清楚得很,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喜欢上江刻了。
喜欢他什么呢难道也是因为脸吗
唐亦宁觉得不是,她和那些饿狼般的男生可不一样,才不会在不了解一个人时,只因为对方一张脸就去胡乱表白。
她喜欢江刻,是因为觉得,他人很好。
虽然奶茶店的姐姐们都说江刻为人冷漠、自命不凡,还很穷,远观也就算了,要做男朋友那是大写的灾难。但唐亦宁总觉得,江刻的内心并不像他外表表现得那样冰冷难接近,偶尔,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言行中透出的一丝温柔。
唐亦宁闭上眼睛,把脸颊藏在被子里,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江刻修长挺拔的身影。
她想要更多地了解他,循序渐进,先和他成为好朋友,暂时,她不会让他知道她的小心思。
开学后一个月,国庆长假来临,这七天奶茶店会很忙,唐亦宁和同事们排好班,她连上四天,再回家休息。
这天是长假的第三天,天又下起了雨,雨水微凉,人们纷纷穿上长袖,迎接秋天的到来。
江刻在鸡排店忙碌,突然,有个人冲到店铺前,双手往柜台一拍,仰着脸问“江刻你知道我老板,就那个,刘玮,住哪儿吗”
江刻看清面前的人,竟是唐亦宁,她没撑伞,穿着那身紫色工作服,头发、衣服都被淋湿了,满脸惊慌失措。
“怎么了”江刻问。
“我、我老板不见了。”唐亦宁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慌乱,身子都在颤抖,“已经两个礼拜没来了,电话也打不通。就刚才,不是,他们现在还在,有个人说他是房东,说再过三天我们店就到期了,他要把店租给另外一个人,叫我们腾地方。”
江刻听明白了,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你工资结清了吗结到什么时候”
“我”唐亦宁一听就知道完了,脚都发了软,大眼睛一眨巴,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八月的工资都没发,最后一次发工资是八月底,发七月的一千八。他还欠我八月九月的工资,一共三千二,呜呜呜”
江刻急问“刘玮不发工资,你们为什么不找他”
“找了呀他九月二十号以后就没来过电话里说最近忙,说国庆店里生意好,等国庆过了就发,后来电话就打不通了。”唐亦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刻,我怎么办呜哇哇”
她站在店铺外,瘦伶伶、湿哒哒的一个人,双手胡乱地抹着眼睛,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唐亦宁生平第一次打工,辛辛苦苦干了近四个月,才拿到一个半月的工资,突然之间店铺到期,连老板都跑了,于她而言和天崩地裂没啥区别。
她委屈又绝望,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向江刻求助,因为这份工作是江刻介绍的,江刻似乎认识刘玮。
看着唐亦宁哭哭啼啼的样子,江刻也懵了,头一次碰到这种事,心里的火气腾腾往外冒。
“你先别急。”江刻掀了板子从店里走出来,站到唐亦宁面前,“你们报警了吗”
唐亦宁说“我同事报警了,民警说一会儿就来。”
江刻也不管自己店了,和隔壁店铺的店员打了个招呼,拉起唐亦宁就往奶茶店跑。
奶茶店动静不小,聚集着四、五个成年男性,其中一个正凶神恶煞地扬着手里的租赁合同,让女店员拿什么东西,嘴里骂着难听的话。
女店员吓得瑟瑟发抖,围观人群议论纷纷,也没人多管闲事。江刻上前挡了那人一下“你朝她吼什么她们就是打工的什么都不知道工资都被欠着呢”
唐亦宁跟在他身后,很努力地做出愤怒的表情,与他同仇敌忾。
那人一看江刻年纪轻轻,身上还穿着鸡排店工作服,不屑地抬起下巴“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江刻才不怵他,他个子高,冷脸一摆还颇有气势“我隔壁店的,你们要闹去找刘玮闹,别在这儿吓唬人几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小姑娘好意思么一会儿警察就来了,你有本事去和警察闹”
“谁闹了这他妈是老子的店”那人敲着奶茶店的柜台大声说,“找刘玮老子也得找得到人啊我告诉你,这些店里的东西,硬装我不要,设备,你们谁都不准动这龟孙还欠我一个季度的房租没给,我宽限他很久了,要是找不着人,我要拿这些东西抵债的”
他一指女店员,“现在我让她把营业款先拿出来,一千是一千,八百是八百,都是老子的钱”
女店员哭着说“根本没这么多钱,就一些零票,老板这些天半夜里来过,全给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