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很好笑,总之他笑了。
当逃兵躲在这山洞里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没有人强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有的只是和那孩子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如果这种日子能一直延续下去就好了
"对了,我在外面的山林里偷偷查探过,听说战争出现了转机。"图格说"按这趋势,也许战争再过一两年就能结束。军队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忘记我们的事了,到时我们就回故乡吧。"
"嗯。"豹人青年点头道"我们,一起回家。"
然而他们的约定,并不能实现。
不幸来得太突然,很轻易就能把平日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幸福,打破。
一支箭突然穿透了图格的胸膛。
"嗯"少年吐着血倒下"什么"
"找到了,逃脱的实验体。"一个声音在山洞外响起,比冰冷的山洞还要让人心寒。
"奎格"少年跪在地上"别管我快逃"
"可是"豹人青年犹豫着。明明说好一起回家的。
"他们想要的只是我。你马上就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嗖嗖嗖嗖嗖从外面射进来数十支箭。
"奎格格格格格"少年跃起来用身体去挡箭,大部分的箭落在图格身上,但奎格的肩膀也中了一支。
他马上感觉到肩膀上的瘫麻。这箭头上有毒而且是凝血性的、强烈的麻醉毒药。这不是用来置人于死地的毒箭,却是用来捕获目标专用的箭
他们被包围了。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逃不掉。没有人能反抗命运。
更多的毒箭落在他们身上,没有命中要害,都落在他们的手臂和腿上了。毒性发作得很快,奎格马上就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他只能凝视着面前的图格。
"对不起,牵连你了。"图格虚弱地低声说"要是早点离开你的话,就不会连累你被抓了。"
"图格"
"但是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啊。"那孩子哭着说"我好孤独啊"
这才是他的真心话。
那些来追捕的人员一拥而上,简单地制住了图格,用黑色的头罩罩住豹人少年的头。
"实验体,回收成功。"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说"这里还发现另一名人员,身上没有实验体的标记,请问如何处理,总部"
通信器另一头回了一句,但奎格没能听清楚。距离太远。
"是豹人。毛色还挺独特。"那人又对着通信器说。
"明白了。这就把他送回部队里去,继续进行压力测试。"
那群神秘的工作人员把如同烂泥般的奎格扛起"你捡回一命了呢,幸运的小子。"
幸运被抓回去的逃兵,不可能是幸运的。
那之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被抓回去,被关在漆黑的牢狱里,被残暴地虐打过无数遍。本来,他这样的逃兵,被砍掉一条胳膊腿都是正常的待遇,即使最坏情况下也得被挖眼割舌头。但不知为什么,那些军人只把他当作玩具来虐待,把他打得遍体鳞伤,却没有给他留下永久性的伤残。
这样过了好久,等他再次拥有行动自由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的事情了。当然,曾经是逃兵的他被迫带上追踪项圈,他变回了最初那奴隶般的待遇。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吧。白天在炊事班里工作,晚上为那些军大爷"服务"。他就这样行尸走肉般又熬了半年。
然后那一天,他被命令去给某个牢狱里的人送饭。
"哟奎格。"在那个深邃的黑牢里,被沉重铁链缠绕全身,被数百支尖刺贯穿各处,看起来在承受巨大痛楚的,正是图格。
"图格"看到对方这惨状的奎格,不禁愣住了。
"他们他们对你干了什么"豹人青年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
"实验。"那孩子有气无力地答道,仿佛已经厌倦了"看样子我是拥有不死之身的特殊实验体呢哈哈我的血能为强化那些军人,所以他们就在我身上,开了个小小的农场。"
尖桩贯穿图格的身体,不断地伤害着他。而他的身体想要复原,伤口附近的皮肉在活化,在像虫子一样扭动着,却因此而碰触到尖桩上的倒刺,被割伤,然后留下更多的血。
那些鲜红色的液体从图格身上慢慢涌下,被下面的容器不断收集着。这种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
"奎格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趁着附近没有看守,那孩子低声说"我知道一个可以确切杀掉我的方法。请你杀了我,可以吗"
"不我会救"
"没用的。"图格低声说"你知道我们都逃不掉。都是实验体。他们只是还没有发现你的价值,在试探而已。但我呢我是完蛋了。被他们彻底盯上,不会再有自由了。他们会从我这里榨取,榨取,一直到往生命的尽头,依然榨取。
但是呢即使没有自由,像牲口一样的我,还是可以选择的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我不会屈服。我要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