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口实,公然屠杀了集中营里所有难民。"
"怎么可能"纳特的声音震颤着"尚恩他死了不"
"他死得像条野狗。没有人痛爱,凄惨地,衣衫褴褛地,饥肠辘辘地死去。"女人说,又猛踩了海德拉的尸体几脚,她的力气非常大,甚至可以把海德拉那坚固无比的金属臂骨踩扁"结果啊,不管是那群难民,还是纳兹党,他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一伙是在患难之中还不忘欺凌弱小的懦夫;另一伙是滥杀无辜的屠夫。结果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不同,都是卑微丑陋的人类。"
"诺拉"
"我比你更有资格享用这场复仇。但你是对的,来吧,再给这混蛋的尸体补一枪。把他打碎为止。"诺拉交给纳特一把左轮"为了尚恩。"
"为了尚恩。"火枪手走到海德拉的遗体前,又连续开火数十,在那家伙的金属骨架上制造出大量弹孔。
但那只是无意义的鞭尸。连泄愤都算不上。
"结束了。"纳特长舒一口气,仰望天空。
"诺拉,跟我回去。"他说"我知道我无法弥补这一切,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重来。"
"并不能。"女人却推开一步"对不起,亲爱的。当我知道我的心肝宝贝死了后,我的心也死了。没有人能骗过时光。你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当初离别的那一天。哪怕只是看到你的脸,我也会想起我的小尚恩,而那留给我的只是痛楚。"
纳特没有回答。他也沉浸在悲痛之中。
"我们分道扬镳吧。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的命运再度交汇,或许我们会再次相遇。"她转身走向自己的铁骑"在那之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你想做什么"
"重新定义人类。"诺拉麻利地跳上铁骑"把这丑陋的,渺小的,可悲的,可恨的人类,全部重置一次。这就是我余生最大的理想。"
重新定义人类贝迪维尔一皱眉,感觉事有蹊跷。
"再见。"她落下一句话就启动了铁骑,飞走了。
"诺拉。"纳特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只能目送着铁骑的离去。
"我们回去那个地下避难所吧。"贝迪维尔低声劝道"还得把那群纳兹党的干部们抓起来审问呢。"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火枪手摇着头,相当失落"反正诺拉已经变成那副样子就连小尚恩也死了而且还是那样地惨死他们的下落我已经查明了,这事告一段落吧。"
"嘿,别放弃"狼人青年试着鼓励道"我们一定还能做些什么。对了,那个集中营的遗址。至少至少把它找到,在那里给那孩子立个墓标,吊唁一下吧"
"有意义吗"纳特却反问"在一个被诅咒的地方,立一个衣冠冢,纪念一个惨死在那里的可怜孩子留给那孩子父亲的只有悲痛,就连自我满足都算不上。还是说,你要我找回两百年前早已化灰的,深埋在地下的,我孩儿的遗骨拜托了,不要这样。"
于是贝迪维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沉默。
"来之前我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我真没想到,会从妻子的口中听到这种坏消息。"纳特叹气"这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后悔做过的一件事了。"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牺牲自己,把自己当作实验品交出去的话
如果那一天,他带着自己的妻儿出逃国外,用尽自己的能力逃离纳兹党的魔掌的话
他们的命运是否会有所不同
或许不会。那样做的话,他们大概会落得一个全家一起被杀的下场吧。
但是谁又能断言,一家人齐齐整整地死在一起,不会比现在这样各散东西,来得更幸福
"我很抱歉。"贝迪维尔低声嘀咕道。看到纳特的经历,再想起自己一家的经历,他不禁觉得更加闹心了。
"我也很抱歉。"纳特仿佛在反过来安慰贝迪维尔。
他活动了一下那条尚为完好的手臂,"走吧,贝迪维尔船长。残存在那个地下避难所里的纳兹党,要一个不留地杀光。很抱歉让你陪我躺了这趟浑水。我以后一定会找机会报答你的。"
"哪里。"贝迪维尔尴尬地答道。他其实很想跟纳特说"至少你妻子还活着",但他完全找不到机会说出口。或许这话对方也不爱听吧。
由于避难所两边的通道都被贝迪维尔和纳特堵死,里面的纳兹党人一个都没能逃掉。纳特言出必行,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把那些纳兹疯子一一杀死,手段残暴得甚至不可描述。
等这一切都解决以后,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糟糕,花了好长时间。"贝迪维尔看着远处渐显的暮色。
纳特原本说过这趟任务只需要两三个小时就能完事,却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我们回去吧。"浑身被鲜红色濡染的纳特,从纳兹党的尸堆里走出,"已经逝去的人没有办法再回来了,但我们还能试着去保护活着的人。是时候回去救奎格,那只笨拙的小豹子了。"
"你知道吗"贝迪维尔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