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地撑开塌落的眼皮,姜逸尘倒是不意外自己还能醒来,对方把自己弄晕便不会马上要自己的命,既然能醒来也代表着对方无意弄死自己。
浑身上下没什么劲儿,但也没有半点疼痛,反而周身筋骨感觉很舒畅。
这是为何
环顾四周,闭着门的木屋中,一张桌子,两把凳子,一张自己正躺着的床。
这又是在何处
姜逸尘苦笑,继上次被沙庆摆了一道后,第二次迷糊的醒来,自己真是没得救了。
吱呀木门被推开,外面的光线突然闯进,姜逸尘条件反射地以手遮眼,也顺势挣扎起身。
“哟可终于是醒了呀”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姜逸尘还未适应光线,透过指缝之间,依稀能看到是两个人的身影,那声音的主人不给他达话的机会便又吧啦吧啦接着说了一通
“欸大哥呀我的好大哥呀我叫您大哥成了吗”
“可不带这样折腾人的呀就那么一小节高的竹酒,您就直接醉的不省人事了呀”
“我说您是没喝过酒吗再说了,这点点酒至于醉成这样吗啊让我从山的那头把您给背到山的这头我说,您还有点良心吗”
“我说您这都醒了,倒是正眼瞧下我啊好好瞧下把您背回来的大恩人行么别透过指缝来看我,尊重尊重一下我,行吗”
“哎哟,真是给我气的柳大哥您快来评评理,哪有这么无赖的,是不是”
这声音的主人快言快语,但字字谈吐清晰,没有半点含糊,他所说的话每个字姜逸尘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脑袋还有些迷糊,真是没听进去几个字儿。
一阵叽叽喳喳的声波攻势总算是消停了会儿,姜逸尘舒了口气,眼前这话痨简直和若兰姐有得一拼。不过,不管如何,好像还是人家帮了他,总得谢谢人家。
总算也适应了光线,坐起了身,把抬起的手臂放下。
眼前的人,似乎被气得有点张牙舞爪,来回踱步,急不可耐。
然,只见眼前之人,束起一头黑得发亮的头发,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赫然是那锦衣公子
门边还站着一个剑眉虎目的中年壮士,应是锦衣公子口中的“柳大哥”无疑,站在一旁至今也未开口。
“嘿兄弟啊不带你这样的啊,你这什么表情一脸震惊和惶恐我说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哎哟喂,醉了,这是醉了,醉了”
锦衣公子似乎被姜逸尘的表现逼疯了,抓耳挠腮停不下来,不自觉地展开别在腰间的扇子,扇风,解气
脑袋还是一团浆糊的姜逸尘依旧把锦衣公子的各种感叹挡在耳外,锦衣公子扇风扇得飞快,但扇面却是正对着姜逸尘的目光,还是让他看清了扇面上所题写的词。
“月影碎,星痕对,晓风催得春水累。杨柳岸,乱花散。逐波轻舞,意似缠绵。繁、繁、繁。”姜逸尘莫名的将词念出来,感觉像是哪里见到过。
“哟呵你知道这词噢,不对,这词就在我扇子上。你可知这只是整首词中的半首,还有半首你可知晓要不我念给你听吧。”
锦衣公子秒消气,还突然来了吟诗作对的兴致,自顾自地深情朗诵起来。
“月影碎,星痕对,晓风催得春水累。杨柳岸,乱花散。逐波轻舞,意似缠绵。繁、繁、繁。红枫泪,蝶舞悲,残月西山雁难归。姑苏畔,离人黯。刀光剑影,却是血染。难、难、难。”
“你可知,这词啊也是为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所作”
在锦衣公子将后半段词念出来之后,姜逸尘的魂就完全被拉了回来,至于之后锦衣公子那一大串吧啦吧啦姜逸尘则是开启了自动屏蔽模式。
这首词在出发往江宁郡的前一天夜里,在云泊客栈老板娘的丝巾上见到过
“这么说,兄台也同云泊客栈的老板娘认识”姜逸尘不能凭着一首词就确定眼前人和沈老板娘之间的关系,便也留个心眼,没直接问这锦衣公子是否也是老伯的人。
锦衣公子可没姜逸尘反应这么迟钝,听到这话,像是被谁踹了一脚,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
“咳咳,我说大哥呀,我给您跪下了行吧。您到现在才在猜我的身份呀”锦衣公子被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只能抓狂般的手舞足蹈。
“也对,你个榆木脑袋向我讨喝酒水时,竟还给我银两。”锦衣公子也终于回想起了这个重点,他当时是看到姜逸尘的放下来的银子,才被惊得挑起眉头,谁知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姜逸尘喝下那竹酒后,几乎就在转瞬间倒在地上。
想到此处锦衣公子几无法抑制嘴里的洪荒之力了,瞬间喷泻而出
“我说大哥呀你看我一个翩翩公子在那山郊野林里摆酒摊,正常人都看得出不对劲,你就没起半点疑心么”
姜逸尘摇了摇头。
“欸那万一我是千竹林那帮家伙的帮手,专门在这路上等你,给你下药下毒,那你岂不是束手就擒,更可能直接丢掉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