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轲试了两次便果断放弃“书柜被钉死在墙上。”
他把四个书柜全部试过,确认全部都被钉在墙上,都无法撼动分毫。
折腾了这一会儿,段南轲额头都出了汗,眉头也渐渐蹙起。
“应该不是这么打开的,”段南轲道,“若每次进入空房都要这般惊天动地,主院人再少也会有人察觉。”
姜令窈点点头,目光在书柜上的每一个东西上滑过。
最终,她目光落在了中间靠左那个书柜上的鎏金观音佛像。
书柜中也有其他的摆件,但只有这一样是供物,姜令窈上前两步,仔细盯着这观音佛像看。
段南轲也站在她身边,两个人几乎并肩站在一起。
姜令窈看了看段南轲,然后便伸出手去,碰了碰佛像。
“不能动,同书柜连在一起。”
姜令窈眼睛一亮,她双手握住这佛像,然后尝试旋转。
左转转不动,但当她右转时,佛像发出咔嚓一声,向右侧转动起来。
只听细微的摩擦声响起,有什么东西在墙后转动。
段南轲眉峰一皱,他干脆利落挽住姜令窈的细腰,带着她往后飞快跃了两步。
待两人同书柜拉开三四步的距离,最左侧书柜缓缓旋转,旋开一条可供一人穿行的窄门。
姜令窈睁大眼睛,看向段南轲,段南轲也正低头看她。
两个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外书房里并无任何可以搜寻的东西,也就是说,秘密都藏在这个密室里。
姜令窈深吸口气,道“咱们进去。”
段南轲点点头,他松开手,把姜令窈挡在身后,率先走到密室门口。
随着外面的风送入密室中,里面放着的灯盏幽幽燃起,微弱的光亮从中透出来,好似地狱来的鬼火。
姜令窈紧紧拽着段南轲的胳膊,垫脚往里面看。
“里面是什么”她问。
段南轲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飞镖,探入门中利落一甩。
只听一道破空声响起,紧接着便是飞镖刺入墙上的声响,其余再无其他。
段南轲回过头“大概并无危险。”
姜令窈道“进去吧。”
案子查到这里,似乎只要进入这一扇门,他们就能找到真相,洗去家中多年来的冤屈。
此时,无论是姜令窈还是段南轲,两人皆是满心坚定。
段南轲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叮嘱姜令窈戴好面纱,他自己也戴上之后,这才轻轻踏入房门内。
出乎两人的意料,书房后面的密室只是一条悠长的走廊,除了墙上幽幽燃着的壁灯,什么都没有。
而在走廊尽头地上,则有另一道铁门。
姜令窈压低声音道“看位置,此处铁门大概是地道入口,而地道的方向应该就是后面的假山。”
这正阳伯府,当真如同迷宫一般,休憩得如此严密。
两人来到地道门口,见上面又挂了一把锁,段南轲冷笑一声“这薛定山倒真是做贼心虚。”
他并未出去找钥匙,直接取下身上的绣春刀,把那把细长的玄铁刀从刀鞘中抽出。
待姜令窈后退两步,只看到刀光剑影闪过,呯的一声,地道门上的黄铜锁从中断裂成两半。
段南轲并未收回刀,直接用刀锋轻轻一挑,把地道门挑开。
潮湿黏腻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夹杂着一股难闻的霉味,让人几欲作恶。
姜令窈退到门边,取下壁灯拎在手里,然后便快步来到段南轲身后“进去吧。”
随着幽幽的灯光照亮前路,两个人一步步下了地道。
同姜令窈猜测的一般无二,这条地道确实通往主院假山竹林处,因此地道挖得并不算神,大约只行了一盏茶的工夫,就走到了底。
底下又是一条不算长的地道,顺着地道往前走,最终来到一扇房门前。
这一处倒是并未落锁,两人对视一眼,段南轲直接用绣春刀顶开了门。
浑浊的臭味扑面而来,那是积年累月累积下来的罪孽。
两个人皆屏住呼吸,快步踏入房门中。
随着光亮爬进黑暗的如同地狱的地牢中,一个匍匐在草甸子上的干瘦人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地牢里其实并不显得如何脏乱,除了门口的一组旧桌椅便是另一侧被关在木栅栏之后的牢房。
牢房里有两个陶盆,一个草甸子,和一条陈旧又粗长的铁链。
铁链另一头,没入了地上那个受干人影的脚上。
姜令窈有些骇然“这是谁”
“不知。”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那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段南轲把绣春刀收回刀鞘中,蹲下身来,用绣春刀轻轻一挑,就把那干瘦得似乎没有重量的人翻了个个。
当他胡子拉碴的面容出现在两人眼前时,姜令窈一下子便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