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时分略显凉爽的风从面前扑来,让姜令窈周身的疲惫消散几分,她目光坚定看着前路,同身边的每一个人那般,不知疲惫的去拯救每一个人。
迎着风,段南轲回首浅望,明明夜色那么深,姜令窈眼中的坚定却依旧如同暗夜繁星,光彩而夺目。
不知为何,段南轲心中似也多了一片星光。
一行人刚从官道往白河岸转去,迎面就听到疾驰的马蹄声,段南轲马蹄不停,飞快向前奔去。
不过两吸工夫,两骑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两名锦衣卫缇骑。
两队人马迅速迎面停下,锦衣卫也不多废话,直接禀报“大人,我们已经寻到周森和周薏,他们皆在前方三里处倒数第二间仓房内,两人皆已死亡。”
姜令窈一听周薏已死,心中沉了几分,但却并未多言,只听段南轲道“知道了,速去请郑仵作前来验尸。”
待得赶到白河西岸那一片低矮的仓房前,一行人才下了马,锦衣卫缇骑已经提前过来搜寻,现在这一片大约有五间仓房都被看管。
无数火把在河边闪烁,不仅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也把那涓涓细流映衬得波光粼粼。
姜令窈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没能救下周薏。”
段南轲大步流星往前走,他没有回头,只是道“但这个案子却也已经查清,从此以后,再无人会因周森而死去。”
“我们不是神佛,我们救不了所有人,但只要尽力而为,就不会让自己遗憾。”
段南轲的声音很冷,姜令窈看不到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高大背影。
姜令窈心中的郁结之气缓缓散开,她道“段大人所言甚是。”
几人快步来到倒数第二间仓房前,此处的仓房虽连成一片,却并不挨着,每一户都单独有屋舍院落。
因废弃多年,脚下的小路都被野草覆盖,每一栋仓房皆是灰败沉寂,一看便知久未有人烟。
只有锦衣卫着重看守的那一间,里面的杂草没那么肆虐,看起来倒有些周正模样。
这一处仓房只有两间,左边那间应该是临时住人用的隔间,右边那间是双开门,显得很是宽敞。
郑峰快步上前,对段南轲道“大人,死者都在这一间里,大人进去小心一些,地上的血迹很多,已经做好了标记。”
段南轲点点头,跟姜令窈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推门而入。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屋中已经点了数盏灯,屋顶还特地悬挂了一盏挂灯,把整个屋舍照耀得如同白昼。
姜令窈刚一进去,便一眼看到躺在木床上的少女。
少女身上穿着漂亮的团花锦绣衫裙,她安静躺在木板床上,面上盖着一方团花面衣,不用仔细看,姜令窈便知那是荣雅的遗作。
而另一侧,一个消瘦的男人靠坐在椅子上,他左胳膊耷拉在身侧,右胳膊放在刀柄上。
两把锋利的刀齐根没入他腰腹中,流淌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摆,把他雕塑成了一个血红的泥人。
从刀柄来看,两把刀似乎并不一样,应该是用来制作灯笼的工具。
姜令窈跟段南轲先行至周薏身边,发现周薏是被人勒死的,她脖颈处有一条很深的淤痕,她的指甲也有些残破,右手食指指甲断裂,露出里的斑斑血肉。
姜令窈和段南轲都未动面衣,要等郑三吉到来画好验尸格目后再动。
“周森为何要杀了自己的女儿因为周薏知道了他犯的罪”
段南轲眉头微皱,他道“可为何只杀了周薏,没有杀周茹明明是周茹先看到他杀害小珍的。”
姜令窈也不知为何,她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
两人在周薏四周仔细查看了一刻,才去看周森。
周森身上并无什么伤痕,他就如同往日那般悠闲坐在椅子上,一边看向熟睡的女儿,一边把两把刻刀刺入腹中。
他腹中受伤很深,几乎血流如注,可见这两刀刺入得毫不犹豫。
姜令窈皱起眉头“又是谁杀的周森”
段南轲从周森背后绕了一圈,跟姜令窈一起把目光落在时周森攥着刻刀的手上。
他的手上满是常年做灯留下的疤痕,此刻这只手依旧紧紧攥着刀柄,似乎一刻都不想放开。
两人对视一眼,姜令窈难以置信地道“他难道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