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俯瞰着曾经瞧不起她的世家贵妇们。
待得众人都落座,王皇后便垂下眼眸,坐在凤椅上一言不发,倒是谢贵妃微微勾起唇瓣,露出一个和气笑容。
她用涂着丹蔻的手指端起杯盏,目光如炬,看向下面的一众臣妇“适逢端午佳节,陛下愿与民同乐,便开这端午宫宴,同诸位一起共度佳节。”
谢贵妃如此一言,偏殿中无论是王妃公主还是夫人小姐,皆端起酒杯,一起望向御阶上的两位凤主。
见众人如此听话,谢贵妃抿唇一笑,然后便低头看向王皇后“娘娘,咱们一起吃一杯酒”
王皇后乖顺拿起酒盏,看向她温柔一笑“祝我大明,永世繁荣。”
语闭,主位臣妇便也一起唱诵“祝我大明,永世繁荣。”
一时间,殿中场面好不热络。
在简单的开场之后,谢贵妃便道“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对规矩,诸位夫人随意些便是,今日准备了歌舞,咱们一起欣赏一番。”
她话音落下,偏殿中便响起欢腾的丝竹声,姜令窈仔细听,前面乐者唱奏的大抵是水中月。
这一看就是贵妃娘娘的喜好,她就喜欢这般的花团锦簇,热闹锦绣。
随着歌舞渐起,宫人开始上菜,姜令窈看着面前一碟又一碟的冷食,好奇地看了看周慧娘。
周慧娘便小声同她道“宫中宫宴都是冷热皆有,但从早晨起便已备好,即便再小心,端上来的时候也冷了,你挑些卖相好看的品一品就是了。”
她顿了顿“原也不用你入宫赴宴,倒是忘了教你这个。”
姜令窈笑着对她道“娘放心便是了,来时路上夫君讲过的。”
“女婿当真是不错的,”周慧娘兴许是当着文红缨的面,倒是夸了段南轲一句,“上回回门,就瞧他细心体贴,比燕京许多男儿都强。”
文红缨也很客气“咱们窈窈更好,每天都有正事做,还能教教家里那几个丫头,她们都可崇敬这位能开铺子做生意的嫂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狠狠把姜令窈和段南轲夸上了天,加上姜令窈嘴甜会说话,这一席宫宴倒也没那么难捱,人竟是说说笑笑熬到了出宫时。
待得出宫,姜令窈便同母亲分开,跟着文红缨寻自家的马车。
文红缨见她今日虽有好奇,却也端庄得体,最要紧的是阴阳怪气正阳伯儿媳妇那几句话她爱听,因此越发喜她。
“你的脾气倒是同我相仿佛,有什么便说什么,别人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别人好过。”
姜令窈羞涩一笑“大伯母,说来我今日也是太过凌厉了些,她说我也就罢了,怎可那般说夫君,夫君每日早出晚归,辛苦上差,还不是为了家里,我听她贬低夫君我心里便气闷,不说她一句可要难受。”
这话真是顺耳,文红缨看着她娇嫩的年轻面容,不由很是感慨“老能得这般良缘,我是真替他高兴,他也不容易。”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寻到了自己马车,待姜令窈进马车时,就看到段南轲已经悠闲自在地坐在里面,手里依旧在翻那本话本。
姜令窈利落坐下,然后便伸手去摘头上的发冠。
这发冠上面皆是珠翠,沉甸甸的,压得她脖颈都要断了,但她越是心急,那发冠就越是取不下来,跟她的长发搅在一起,十分惹人心烦。
段南轲见她抿着嘴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小脸紧紧绷着,看起来竟还有些委屈神色,不由放下了话本。
“我帮你”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姜令窈的手微微一顿,她回头看向段南轲,就见平静看着自己,那双眼眸中并无旁的情绪,大抵只是想要帮忙而已。
姜令窈“”
“夫君何时如此好心了可是有事要说”姜令窈巧笑倩兮。
今日吃水少,姜令窈的嗓子略有些发干,听进耳中沙沙哑哑的,失去了往日的轻灵。
段南轲眸色微闪,他直接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沉重的发冠,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在了她纠缠在一起的发丝上。
姜令窈的呼吸陡然一停。
段南轲见她紧紧抿着嘴唇,似很是紧张,不由勾唇一笑“我这可不是好心,我有事要说。”
“娘子,不知你是否想去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