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说他是否”
姜令窈话还没说完,突然头脑一晕,窈窕身影在木横上微微一晃,若非沈素凝眼疾手快,她几乎都要摔倒下来。
“大人,怎么”沈素凝有些焦急。
姜令窈缓了口气,才道“刚才憋气太狠,这会儿有些头晕目眩,我略坐一下。”
她吃了口水,又换了一会儿,这才戴上面纱继续钻入佛塔内。
因不能踩底部的麻绳,姜令窈是侧着身体钻进去看的,姿势便很是怪异。
当姜令窈也顾不上那许多,她查完底部,便就这看佛塔上端。
佛塔呈上尖下宽样式,从里面看就是一个细细长长的竹笋,越往上越窄,外面无论如何奢华,内部却都还朴素整洁,并未有更多的装饰。
姜令窈突然看到在内部四角皆有一个挂环,她伸手摸了摸,上面也是湿漉漉的,似也沾染了水渍。
姜令窈眼眸一闪,她在佛塔四壁都买了一遍,发现在四角挂环之上的内侧皆有水渍,因整个佛塔内都很潮湿,所以并未干涸。
但到了可盛放经匣的位置,就是陈双喜死亡卷曲蜷缩的部分,四壁却并未沾染水渍,也就是说,佛塔内只有上部和底部有水。
姜令窈又仔细查看一遍,见再无可查,这才退出来。
这一次她进去时间更长,出来后已经头晕眼花,浑身软弱无力。
沈素凝很是担忧“大人,不如先去歇歇再查”
姜令窈用帕子擦干净手,她掀开面罩,让沈素凝先记下案情,然后才喘了口气“我怀疑佛塔内原来是有冰的。”
明明是暮春时节,即便落日之后也确实有些微冷,却也不至于让整个佛塔内都潮湿不散,里面的又湿又冷,很像是冰块化后的状态。
姜令窈并未克制声音,在佛塔另一侧,许青隐约听到了她的话,立时道“如此说来,一切就都明了了。”
姜令窈眼睛一亮“许叔,你查到死因了”
许青那冷掉渣的声音里,也因寻出死因而多了几分笑意“丫头,过来。”
姜令窈便扶着沈素凝的手起身,站在原地缓了缓,才一步步往前行去。
从佛塔内出来之后,那种窒息感便减轻不少,除了依旧有些头脑发胀,手脚酸软,其余皆无。
待她来到尸体边,发现许青已经脱下尸体的上一,把尸体的背部露出来。
在一片明亮的灯火里,姜令窈一眼就看到死者背部明显瘢痕。
那血瘀瘢痕似是要从皮肤里钻出来的血,红彤彤得,好不刺目。
在血瘀的最边上,有一圈如同花瓣的斑驳青紫边痕,即便姜令窈不通仵作之术,却也知道这是死者生前被人狠砸背部留下的血瘀痕迹。
姜令窈长舒口气“若是如此看来,那么死者应该是背部被冰块砸中然后他一个不留神,整个人栽倒在降魔杵上,这才被刺身亡”
许青满意点头,赞赏道“正是如此,你看死者身上血瘀最多之处,一个是后背,一个是双膝,证明死者在死前这两处皆遭撞击。”
许青看了看不再出汗的姚大人,这才道“因此,你的推论我认为是八九不离十的。”
他一向不肯把话说死,因尚未刨尸,因此最终死因尚无法定论,故而许青只能含糊一言。
姜令窈点点头,道“可这冰块是哪里来的凶手若是当真要杀陈双喜,为何会费这么多功夫,直接把他刺死岂不妙哉”
“又是佛塔,又是降魔杵,怎觉同荣金贵死时一般,皆是神神鬼鬼,纯粹为了唬人。”
姜令窈如此说着,突然福至心灵“难道,凶手就是为了唬人”
姚沅接过话头“凶手犯案后的现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莽撞而为,一种是精心布置,但凡精心布置,定是另有所图,否则人都死了,何必费事。”
“以本案来看,凶手布置这重重机关,为的不过是让陈双喜自己钻进佛塔,在他不注意时杀了他,也为了让人再次被现场震慑,故而忽视了死亡真相。”
说到底,还是为了逃脱罪责。
姜令窈点点头,心里大抵有了些猜测。
姚沅道“御用监是有自己冰窖的,但究竟在何处我也不知,得寻了御用监的公公问一问。”
这一回,御用监的公公们都没离场,那个同姜令窈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公公也等在前院,被衙差询问一句,当即就道“我带乔大人去。”
他深夜被吵醒,此刻正是满脸困顿之色,他揉了揉眼睛,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唉,真倒霉,我们魏掌印这几日都睡不好,嘴里都起了泡。”
大抵前日对姜令窈印象不错,故而这小公公今日倒是多了几分少年心性,话也多了不少。
姜令窈虽还有些头晕脑胀,却也并不影响查案,闻言便道“小公公,按理说御用监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监中人都要撤走,怎么还留了二十来个匠人”
小公公仰起头,无奈道“佛塔不能作为贺寿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