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已恭敬跪了几名黑衣之人。
封栾轻描淡写道“令牌,佩刀。”
为首那人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呈上自己的腰牌,上书「大内御隐卫」五字,又取了佩刀,刀鞘刻虎狮缠斗,与沈少珩的腰牌纹路相似,封栾将腰牌与佩刀递到几人面前,问“大内侍卫足以证明了吧。”
叶阳微微一怔,觉得有些不对。
等等,若封栾身边有暗卫跟随,那方才
唐风青的师父已经率先跪倒向封栾行礼,口中高声道“草民齐远声,不知圣驾在此”
其余人见师父跪了,匆匆跟着要一同下跪,而封栾未等说完齐远声,便已道“无需多礼,起来吧。”
他记得齐远声这个名字。
先帝朝中,武举第一。
后先帝御驾亲征,他随先锋军出征西聆,中途先锋军遇袭,他自此也就不知所终,京中人均以为他战死,若不是那时封栾为太子监国时翻过阵亡战书,只怕也根本不记得这个名字。
倒不想竟能在此处见到他。
可齐远声是谁,封栾并无多大兴趣。
他不在乎这人是不是逃兵,有没有犯下大错,先帝朝中的事,他可以当作不知道,他如今只在意一件事。
封栾问“唐风青说,你们手中有许原等人的罪证”
“许原有一本账册,他的人情往来,一五一十都记在上面。”齐远声道,“方才行刺许原之前,草民已令徒弟将那几箱账册偷了出来,正放在住处。”
他将账册所放之处一五一十告诉了封栾,封栾便令那几名暗卫抽出人手去将账册取来,再回首看向齐远声,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些其他事,便已听得齐远声率先问询。
“草民斗胆。”齐远声道,“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理许原等人”
封栾道“朕会带他们会京中,会审之后,秉公处理。”
他在与齐远声说话,唐甘靖倒是从头到尾的不甘心不理解,此事实在憋不住小声喃喃,道“朝中官员官官相护,还不如直接让我杀了了事。”
话音未落,头上又挨了他师父一剑柄,封栾目光冰寒朝他看来,却未有斥责,只是唤他师父的名字,道“齐远声。”
齐远声恐他降罪与唐甘靖,急忙应答“草民在。”
“你好歹入过朝,朕本以为你明白这个道理。”封栾问道,“你今日行刺,又有何用”
齐远声答“以绿林草莽之身,手刃狗官,已是草民能做到”
“侠以武犯禁,你也本非绿林草莽。”封栾打断了他的话,已不愿再与他纠缠此事,只是蹙眉道,“放心吧,朕会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齐远声却问“那靖淮郡王呢”
封栾“既身犯王法,他是谁,又有何干系”
齐远声“您若杀了他,民间”
封栾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杀兄弑父的罪名,又要凭空多添一条。
可那又如何
“朕手染血污。”封栾低言,“不差他一人。”
片刻。
齐远声俯身揖手,目送封栾离去。
叶阳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暗卫驾了车过来,封栾扶叶阳上车时,才隐隐发觉,叶阳好像有些不高兴。
他不知叶阳为何有如此心情变化,只能待上了马车之后蹙眉小声问询,道“你怎么了”
叶阳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什么暗卫影卫”叶阳问,“他们一直都在”
封栾一怔,点头。
叶阳“那刚才他们去哪儿了”
“你都在我手上写字了”封栾说,“再说,就唐风青那功夫,朕也不是制服不了他。”
叶阳“”
叶阳明白了。
他白担心了一场,原以为自己力挽狂澜,如今看来,分明就是封栾见他想要表现,这才故意让那些暗卫在旁边看着,给了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狗皇帝。
叶阳咬牙。
他那时担心不已,生怕封栾出事,到头来却全是这狗皇帝叶阳咽不下这口气,猛地又想起一件事,扭头看向封栾,幽幽开口询问“你身边一直都有暗卫吗”
封栾没有多想,点头回答“是。”
叶阳“那秋猎的时候”
叶阳“呵呵。”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淋雨发烧,强装孕妇。
叶阳“停车”
外头暗卫下意识勒住缰绳,叶阳面无表情跳下车去,抬头看那暗卫,问“有马吗”
掠影“呃云云云侍君那个皇上”
封栾终于意识到叶阳误会了什么。
他追下马车,抓住叶阳的手。
“你听我解释,那时候不一样。”封栾急匆匆说,“那时候真没有”
“别跟我扯犊子。”叶阳挑眉,“咋滴,耍我好玩啊”
“你听我解释。”封栾急忙解释道,“秋猎不一样,那时候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