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哪知腊月二十五,荣国公府那边遣人来报丧。
陈家同荣国公府素无交情,这报丧只是单独给陈蕴藉和黛玉的。
因为没的是荣国公府的老太太,史氏。
骤然得到荣国公府老太君病逝的消息,陈蕴藉和黛玉都愣住了。
史氏已经病重一两年了,谁都知道她活不久了,可没想到会去的这么突然。
“玉儿”
黛玉怔然许久,心情很复杂。
她曾经是怨过史氏的,大概是初入府的时候,就对贾家存了防备之心,对于贾宝玉,她的防备心也最重,因着摔玉一事,外祖母骗贾宝玉说她也有玉,只是她母亲离世,就一块儿带走了。
她怨外祖母拿她母亲离世的事,去哄贾宝玉。
二怨外祖母将她和贾宝玉都安排在碧纱橱里住着,虽然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可她当时已经七岁,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和贾宝玉本该避嫌的。
一开始明明外祖母是打算让贾宝玉挪出去的,可贾宝玉只说了一句,外祖母就听了他的,说是过了残冬再收拾房舍,可再也没有后续。
要不是陈蕴藉设法,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贾家受多少委屈。
再后来,父亲续娶,她被接回家,又有了母亲弟弟,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她渐渐的就忘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如今外祖母这样凄凉的病逝,而贾宝玉依然还没有找到。
她外祖母一生最疼的就是贾宝玉,可临终前,都没能见到贾宝玉最后一面。
黛玉想着,也觉得外祖母可怜。
“我们去一趟吧。”黛玉叹道。
陈蕴藉搂着她,“你想去就去,我陪着你。”
“好。”黛玉倚在陈蕴藉怀里,感觉很安心。
次日,陈蕴藉收拾好,与黛玉一起坐马车去了荣国公府。
荣国公府已经挂上了丧幡,中门打开,贾赦和贾政都守在门口。
孙辈里头,长房只有贾琮,二房只有贾环,都是庶出。
长房的贾琏外任,这会儿怕是还没收到消息。
至于贾宝玉,不提也罢。
陈蕴藉让青墨奉上了祭奠的礼物,陈蕴藉陪着黛玉去灵堂里上了一炷香,并未在贾家久留。
林家和贾家早就撕破脸,但林如海今日还是来祭拜了贾母。
陈蕴藉二人和林如海并没有碰上。
回到家里,黛玉的精神也依然不是很好。
陈蕴藉让人将两个小家伙抱过来。
朔儿和盛儿现在已经九个多月,已经可以自己单独行走。
他们被抱来之后,两个儿子都往黛玉身上扑,陈蕴藉将长子朔儿截了下来,抱到怀里,“一个两个的,眼里都只有你们娘亲了是吧”
陈英朔被陈蕴藉抱着,根本挣脱不开,哇哇叫着,“娘”
听到这一声,本来有些恍惚的黛玉骤然回过神,看向被陈蕴藉抱着的陈英朔。
“他刚才”
黛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陈蕴藉却很肯定自己没听错,他低头看着大儿子,“朔儿,再喊一声。”
“娘”
陈英朔又喊了一声,很清晰。
他一喊,陈英盛也开始喊娘,两个小家伙此起彼伏,竟是喊上瘾了。
黛玉眉开眼笑,抱起小儿子,摸了摸大儿子的脸,一人亲了一口。
“乖。”
陈蕴藉酸溜溜的道,“我对他们这么好,居然不喊我。”
见陈蕴藉吃醋,黛玉掩嘴笑,“谁让你公务繁忙,陪他们的时间没我多呢。”
“我”陈蕴藉有些无言以对。
他这去衙门里办公,不同于现代的上班赚钱。
现代上班还能说赚钱养家,可陈蕴藉现在可不缺钱,去衙门也是被逼无奈。
陈蕴藉叹了口气,认了。
黛玉见状,哄着两个小家伙喊爹。
可这两个小家伙除了娘,就是娘,一点都不给面子。
黛玉看着面带无语的陈蕴藉,忍不住又笑,“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
陈蕴藉“”
他仔细想了想,摇头,“没有,我对他们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陈蕴藉对儿子有多好,那在这个时代,真的罕见。
相熟的人家,哪怕是陈蕴贤,他看重孩子,但也不会像陈蕴藉这样,事必躬亲。
黛玉敢说,陈蕴藉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了。
“那他们怎么不理你”黛玉好笑的道。
陈蕴藉噎了噎,挑眉道,“大概是娘亲身上太香太软了,硬邦邦的阿爹,当然没有香软的娘亲可口啊。”
黛玉觉得他话里意有所指,嗔他一眼,“儿子越来越大了,你怎么口无遮拦的”
“才这么点大,不至于吧”陈蕴藉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道。
黛玉瞪他,“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