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天,他终于下定了主意。
陈家这两兄弟非常不凡,既然他们有这样的能力,就把他们放到该放的位置上。
如果因为陈蕴藉年轻,就压着他,不将该给的东西给他,长此以往,怕要冷了爱臣的心。
像陈蕴藉这样实在的臣子,皇上可是真没见过。
从陈蕴藉入仕之前,就前前后后帮他解决了好些事,那大烟就是陈蕴藉发现的。
若是换个人,也未必会察觉大烟的危害。
可陈蕴藉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若是当年陈蕴藉没想到这点,直接就离开了江都,等大烟泛滥成灾,只怕他后悔莫及。
入仕之后,陈蕴藉也是屡次立功。
之前的玻璃、镜子、千里镜还有战船,可以说他已经压了陈蕴藉好些功劳。
再这么压制下去,怕要引起反弹。
而且,陈蕴贤惯来宠爱这个弟弟,亏待了陈蕴藉,少不得陈蕴贤这里也会有意见。
这两位可是他非常看好的臣子,不能离心。
至于其他大臣会不会反对,这重要吗
有本事你弄个战船图纸出来改进战船不行那就千里镜,再不行就水泥,还不行,镜子和玻璃总可以吧
样样都不行,就知道嫉贤妒能,要你们何用
没两日,都察院左都御史乞骸骨,宋池被调去了都察院,接任左都御史一职,宋池原来的侍郎之位,皇上钦点了陈蕴藉担任。
宋池在工部侍郎的位置上呆了好些年,早该升任了,只是因为其父一直站着户部尚书一职,才压着他不能再高升,如今宋池的父亲已经乞骸骨,户部尚书一职也被林如海接任,如此一来,宋池也确实是该往上升一升了。
正好都察院左都御史上书乞骸骨,皇上允了,宋池去都察院,工部侍郎的位置就空了一个,刚好让陈蕴藉接掌。
陈蕴藉从正五品直接蹿升道正二品,连升六级,哪怕是当年的陈蕴贤,都没这么夸张。
自然,陈蕴藉的高升遭到了不少大臣的反对。
皇上也很硬气。
“你做得出玻璃吗”
某位御史愣住,“不能。”
“那你做得出千里镜和镜子吗”
“也不能。”
“改进战船的图纸呢”
“微臣惭愧。”
“你是该惭愧”皇上霍然起身,“让你办事的时候,这不行那不行,有人能做到,朕升他的官儿怎么了这是他应得的,朕,只看能力,不看年龄资历。”
倚老卖老找错地方了
那御史满脸苍白的跪下来请求皇上息怒。
皇上今天就是要拿他开刀,直接革职让他回家吃自己。
陈蕴藉也没想到,皇上如此雷厉风行。
如此一来,陈蕴藉的品级竟然同他哥哥陈蕴贤一样了。
不过,即便同为正二品,陈蕴贤手里的权利,可跟陈蕴藉不一样。
工部尚书也是一把年纪了,再过两年说不定就要乞骸骨,而到时候,陈蕴藉接任工部的可能性最大。
陈蕴藉骤然高升,惊掉了工部一众同僚的下巴。
他们很想问问皇上为什么对陈家兄弟如此宠信非常,然而他们连单独求见陛下的资格都没有呢。
当年曾经排挤过陈蕴藉的工部小官儿们都开始胆寒起来。
因为陈蕴藉现在成了他们的上官,若要记恨他们,岂不是要被穿小鞋
不过他们实在想太多了。
陈蕴藉根本就没有要给他们穿小鞋的意思,吏部那边管官员调配,这些往日里在工部摸鱼,却看不得别人出色的伪君子们,全都被贬到地方上去了。
至于他们还有没有希望再回来,看他们的运气吧。
过了月余,这日陈蕴藉下衙去找陈蕴贤。
兄弟俩在书房里商议许久,陈蕴藉面带笑意的回了明心院。
正房里没见着黛玉,叫来丫鬟一问,黛玉去了另一头的碧纱橱,因两个儿子尚且年幼,都安排住在明心院正房的碧纱橱里。
陈蕴藉摸到碧纱橱里来,就见朔儿和盛儿在床上打滚,黛玉在床沿边上坐着满脸无奈。
“娘子”
黛玉瞥他一眼,“你看看他们。”
陈蕴藉走过去坐下,“怎么了挺好啊。”
听活泼的。
黛玉揉了揉额角,“之前刚满月的时候,他们就想翻身,现在才两个月,就滚来滚去,奶娘都被他们俩吓到了。”
这些当奶娘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妇人,哪里见过刚两个就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小婴儿
要是有个闪失,她们十条命都赔不起。
“那,奶娘呢”陈蕴藉挑眉道。
黛玉揉了揉额角,“我想着这灵水不能断,朔儿和盛儿的异常,不能叫人知道,倒不如我们自己带着。”
陈蕴藉闻言,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自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