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做人,张家怎么会被迫害得家破人亡作孽啊”
“张家的屋子、田产都被阮家霸占了,居然还将张姑娘赶出来,着实可恨。”
“他家做这种事又不是第一回了,阮老爷的长女,不是成了昭王爷的宠妾吗有昭王撑腰,阮家眼里还放得下谁”
“哎”
听着耳边这些百姓的议论,陈蕴藉差不多理清楚了前因后果。
不过张举人被阮家残害又是怎么回事阮大少爷不是娶了张姑娘吗怎么也是姻亲吧
何况,举人的地位比商贾可高多了,即便阮家有皇子撑腰,也不应该这么大胆啊。
百姓虽然都在为张姑娘抱不平,可并没有人上前帮一把。
陈蕴藉叹了口气,牵着黛玉走到张姑娘面前。
张姑娘只觉得眼前的光线一暗,恍恍惚惚的抬头,就看见面前站着的少年少女,不禁一怔。
“听闻张姑娘精通诗书,可有兴趣做个教书的先生”陈蕴藉看这位张姑娘虽然神思恍惚,但并不彷徨恐惧,便知她对这阮家没有半分的留恋。
被赶出来,说不定还正中下怀。
只是,她目前估计也确实无处容身。
有个阮家在边上虎视眈眈,谁敢对她伸出援手
张姑娘闻言愕然,“妾身一介女流之辈,做不了教书的先生。”
“只要姑娘愿意做先生便可。”陈蕴藉笑道。
他考中解元回京之后,祖父便给他取字明朗,没别的,他祖父觉得他为人处世,都光明磊落,这两个字很衬他。
取了字,便代表家里已经认可他能独立自主,因此祖父祖母还有他爹娘都给了他一些私产。
作为嫡次子,他肯定没有大哥得的多,但手里这些私产,也够他一辈子不愁吃喝。
他手里有好几个在京城的庄子,他打算建个学,让庄子上的孩童都去读书。
不过封建社会对女子的轻视也确实是个问题,但也并非没有法子解决。
张姑娘不知道面前这少年哪里来的底气,可她目前也确实无处可去。
她还想留此残躯,为父亲报仇雪恨。
深吸一口气,她道,“只要公子不嫌弃,妾身愿意做这个先生。”
她想,做什么先生,估计是哄她的话,不过是面前这位小公子心善,想帮帮她罢了。
陈蕴藉带黛玉出门玩儿,当然也带了人,只是伺候的人都远远跟着,没有靠近而已。
既然张姑娘愿意,陈蕴藉便将人喊了过来,请张姑娘上了林家的马车,去了他名下的庄子。
庄子在京郊,陈蕴藉带着两人到了庄子上,命人带张姑娘下去梳洗。
“方才来的路上,我试探了一下,这位张姑娘年纪不大,对四书五经都很精通,做个教书先生确实难不住她,只是你如何说服人来上她的课”
陈蕴藉笑道,“这个庄子是我新得的,庄子上的租金还是三成,如果我说,让他们的孩子去张姑娘的学堂上课,就可只交一成的租金,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读书”
黛玉笑道,“这法子好,虽然俗气,可管用。”
“底下这些百姓,谁管你是男是女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做什么都可以,何况张姑娘是真的有才华,让他们的孩子读书,还能减少租金,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算这笔账。”陈蕴藉笑道。
黛玉叹道,“希望张姑娘能走出来吧。”
“放心吧,张姑娘不是软弱的人。”陈蕴藉道。
两人聊着天,张姑娘梳洗好后,被请了出来。
虽然穿着普通的布衣,可也难掩清丽的容颜,难怪会被人盯上。
腹有诗书气自华,又有这样的相貌
陈蕴藉惋叹,好好的姑娘被猪给糟蹋了。
“张姑娘请坐。”
陈蕴藉在大环境下,虽然不会去刻薄别人,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跟别人说什么人人平等。
然而在私底下,陈蕴藉对这些尊卑就随便了很多。
张姑娘看得出来,陈蕴藉身份不凡,可没想到性格这样好。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坐。
“姐姐放心坐吧,蕴藉哥哥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他向来不在乎这些尊卑规矩,私底下,很随便的。”黛玉宽慰道。
陈蕴藉却无语,“妹妹,什么我私底下很随便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张姑娘被两人逗笑,紧绷的情绪也缓解了一些,在两人对面坐下。
“张姑娘,我之前听那些百姓议论说,阮家残害你父亲,是怎么回事”
提起亡父,张姑娘的眼眶便红了,“家父,一生与人为善,不曾想遇上了阮家这匹恶狼。”
她顿了顿,将这其中的内情道来。
原来,张姑娘虽然被玷污,可张举人依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阮大少爷,宁愿养着女儿。
阮家便百般打压,害死了张举人,逼迫张姑娘嫁到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