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在温泉庄子住了一晚,次日便回了京城。
因还有十几日便要离京,陈蕴藉最近要准备的事情还挺多。
送黛玉回家之后,因林如海不在府里,陈蕴藉便直接回家了。
二月二,龙抬头,是陈蕴藉的生辰。
因陈蕴藉即将离京,离开的时间又不短,家中长辈这次给陈蕴藉送的生辰礼十分的俗气,就是一沓银票。
祖父祖母的,父亲母亲的,二叔二婶的,三叔三婶的。
林林总总加起来,将近十万两银票。
陈蕴贤送的是一把锋利的宝剑,陈蕴藉虽然有一把百发百中的流云弓,但物件太大,不好随身携带,剑却是江湖上很常见的武器,不怎么引人注意。
过完了生辰,初三的一早,陈蕴藉就被打发离京了。
因是游学,并没有坐船,就骑着马,背着包袱,拿着剑,便走了。
陈蕴藉身边的两个小厮,青墨和锦书都是被他哥哥调,教过的,骑术也还不错,也跟着同行,暗处还有三十个秦叔训练出来的好手保护陈蕴藉。
陈蕴藉到了城门口,就见到了坐在马上的解修筠,一身劲装,手里拿着剑,背着包袱,一副江湖侠客的样子,将他艳丽的相貌都冲淡了几分。
“修筠哥。”
“蕴藉弟弟,我可等你好久了,”解修筠挺直着背,道,“我目下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当个免费的护卫跟着你啦,蕴藉弟弟,我可穷了,你得养我啊。”
陈蕴藉知道解修筠是在开玩笑,虽然解修筠是江湖人士,但解修筠也是大门派的高足,从来就不会缺钱的。
“修筠哥哥说笑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赶路吧。”
陈蕴藉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既然有个对江湖熟悉的,陈蕴藉自然是听解修筠的安排。
解修筠带着陈蕴藉走到一座城,就停下来两天,带着陈蕴藉大街小巷的乱窜,一开始陈蕴藉也搞不明白,可后来也渐渐明白了。
若说什么地方最容易了解世情,那当然是市井之中。
不过陈蕴藉还得赶考,他们也不能在路上耽搁太多的时间,一路走走停停,七月初才到扬州。
院试在八月,陈蕴藉到了扬州老家之后,狠狠的休息了两日,解修筠倒是跑得没影儿了,只说等陈蕴藉考完了院试,再回来找他。
陈蕴藉自然管不到解修筠去哪儿。
院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陈蕴藉闲着没事,也会参加扬州的文会,倒是认识了一些人,不过也只是点头之交,算不得什么好朋友。
“陈贤弟原来是英才兄的胞弟,怪不得一表人才,当日见你时,我就觉得你们长得像,原来真是亲兄弟啊。”
陈蕴藉倒是不避讳被人提起他和陈蕴贤是亲兄弟,但这个人说话令人很不舒服,他就不太想理。
这时,坐在窗边的青衫公子起身,笑着道,“这样说来,我同蕴藉贤弟还是远亲呢。”
陈蕴藉一愣,这还有人攀亲的
见陈蕴藉愣住,那年轻公子笑着介绍道,“在下林瑛,京中户部侍郎林大人,是在下族叔。”
经此提醒,陈蕴藉才想起来,林家祖籍也是在扬州的,宗族自然也在扬州,虽然林家子息单薄人口不多,可也是个大家族。
“林兄。”陈蕴藉起身见礼。
林瑛笑着道,“贤弟不如过来坐下说话”
闻言,陈蕴藉笑着过去坐下,“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瑛年纪比陈蕴藉要大许多,今年已经及冠,年满二十。
足足大了陈蕴藉五六岁,陈蕴藉自然以兄呼之。
林家的教养果然不错,这林瑛虽然年轻,但处处守礼,说话比刚才那人可舒服多了。
文会结束,林瑛邀请陈蕴藉一道去酒楼吃饭,陈蕴藉欣然接受。
到了酒楼雅间,林瑛请陈蕴藉入座。
“贤弟可认得之前同你说话的人”林瑛给陈蕴藉倒了杯茶,问道。
陈蕴藉摇头,“他只说自己姓方,我却不认得他。”
“他叫方路平,是方家的二公子,当年你大哥回乡应试,夺了他的小三元,他一直怀恨于心。今日得知你是他的弟弟,自然迁怒于你,方才是想叫你难堪。”林瑛道。
陈蕴藉听了,觉得好笑,“我大哥连中六元,他如今怕还是个秀才吧哪儿来的脸说是我大哥夺了他的小三元就算没有我大哥,他也未定能拿到小三元。”
“这道理我们都明白,但当初他和你大哥是同年应考,你大哥考中头名,而他只拿到第二,如果你大哥没有应试,他便是第一了。”林瑛解释道。
陈蕴藉摇头,“这也很可笑,难不成他想考小三元,旁人就不能考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说,他是个小人。”林瑛说着,叹道,“我是担心你被他坑了,才叫你一起坐,不过现在看来,却是我多事了。”
这个陈蕴藉,年纪虽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