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同陈蕴藉争辩这个,这时邵宜年见他们聊得兴起,也凑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陈蕴藉道,“聊下个月十五去哪里玩。”
陆永元看着陈蕴藉面不改色的撒谎,不由咂舌,这小子大有长进啊
“哦对,下个月十五是中元节,书院放假一天,”邵宜年经此提醒,精神一振,“蕴藉,忠顺王府已经被抄没,被他买回去的那个小旦,又回了兰园唱戏,下个月十五我请你去听戏吧。”
陈蕴藉摇头,“没兴趣。”
“别扫兴啊。”邵宜年道。
陆永元这个时候冷不丁道,“最近蕴藉他哥哥给他布置了很多课业,对他的功课抓得严,要听戏你自己去,还是别叫蕴藉了。”
提到陈蕴藉他哥哥,邵宜年就哑了声,面色不太自然的道,“哦,我想起我也有很多功课。”
陈蕴藉看了看两个好友,无奈的道,“你们又没有害我之心,怕我哥哥干什么”
他哥哥确实很厉害,但也不是个神经病,逮着人就会针对他。
陆永元叹道,“这跟我们有没有害你的心思没关系,就是有点发憷。”
陈蕴藉不能理解。
陆永元看着陈蕴藉不解,心道,你当然不能理解,你是被偏爱的人啊。
一时无言,下午开始上课,今日学的是新课程,不过这半个月陈蕴藉得了他大哥的指点,进步飞速,因此很轻易就跟上了进度。
申时下学,陈蕴藉也没有在外逗留的意思,直接回家。
回府的路上,突然听闻街上传来呼救的声音,陈蕴藉眉头一皱,撩起车帘,却见薛蟠拽着一个眉心带着胭脂痣的姑娘。
甄英莲
“停车。”
陈蕴藉下了马车,“薛蟠”
薛蟠近日在贾家私塾混得好,贾宝玉因为有新的朋友陪着读书,最近去私塾也很勤,他其实也眼馋那个陪着宝玉读书的秦钟,奈何宝玉守着,他得不到手。
上回他被贾瑞撺掇着在兰园得罪了陈蕴藉和邵宜年,在京城可是怂得出了名,贾家私塾的塾掌已经换了人,不再是贾代儒主管,换了另一位族中德高望重的老儒贾代修管理。
贾代儒因孙子贾瑞丢了塾掌的差事,深觉教育出了问题,带着老妻和孙子回了原籍金陵,听说已经给贾瑞定了一门亲事,没了塾掌的差事,贾代儒一门心思的管教孙子,倒是时间充裕。
而薛蟠这里,即便塾掌换了人,但私塾的风气已经形成,阳奉阴违是常有的事,当着先生的面自然都很乖,一旦先生不在,都显出原形。
是以,薛蟠在私塾还是混得风生水起。
因着秦钟,薛蟠知道惹不起宝玉,自然也不敢下手,出门晃悠的时候,不想遇到了甄英莲,一时勾起了情丝,便当街动手动脚。
不想这么倒霉,又被陈蕴藉给撞见。
薛蟠下意识松开了手,甄英莲见有人站出来,下意识的躲到了陈蕴藉和锦书的身后,满脸惊魂未定。
因下个月是中元节,她今日出门是要买些笔墨纸砚,打算回去抄经书,等到中元节的时候烧给母亲,哪知冤家路窄,竟又遇上了薛蟠这浑人。
“陈,陈公子。”薛蟠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又遇上这个煞神了
在京城待得久了,三教九流的人薛蟠都混得熟,自然也知道陈蕴藉这个人。
不过不是因为他祖父是刑部尚书,而是因为,陈蕴藉的哥哥是陈蕴贤。
忠顺王前些日子不是完蛋了有小道消息称,是忠顺王要暗杀陈蕴藉不成,被陈蕴贤报复,全家都完了。
他没见过陈蕴贤,但这不妨碍他心生恐惧,对于陈蕴藉,就更是避而远之了。
陈蕴藉冷着脸道,“你可真是老样子,一点都不长记性。”
“误会,误会,我只是遇上了老朋友,说说话而已。”薛蟠讪讪的辩解。
陈蕴藉冷笑,“你当我不知道这姑娘是谁她是我朋友奶兄弟的未婚妻子,你当街拉她的手是想做什么”
陈蕴藉的话叫薛蟠脸色大变。
自从甄英莲被她娘带走,薛蟠就没了甄英莲的消息,自然不知道她的近况,当街遇上,也是觉得甄英莲身边没人陪着,也好下手。
哪知甄英莲已经订了亲,对象还跟陈蕴藉的朋友扯上关系,陈蕴藉的朋友还能是谁不就那么几个人
“是我的错,是我不长眼。”薛蟠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是我猪油蒙了心,甄姑娘千万别同我一般见识,刚才多有得罪的地方,我跟你赔罪。”
陈蕴藉侧身看甄英莲,“苦主是甄姑娘,甄姑娘想如何处置他”
甄英莲看了陈蕴藉一眼,缓了缓情绪,道,“去官府吧。”
陈蕴藉闻言挑眉,这甄英莲被接回去之后,倒是大有长进,知道去见官了。
薛蟠一听要见官,腿就软了。
然而不管他怎么求饶,甄英莲报官的心思坚定,官府的人被叫来,薛蟠被拖到了顺天府衙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