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逸和这钟楠,显然是故意堵他们的。
“陈三爷这是要去哪儿”牛文逸语带挑衅的道。
陈家长房只有陈蕴贤和陈蕴藉两个儿子,因此在长房,陈蕴藉是二爷。但陈家并未分家,他们这辈的序齿是排一起的,他二叔家的陈蕴衡比他兄长只小一岁,因此出门在外,他二叔家的堂哥才是陈二爷,而陈蕴藉是陈三爷。
“牛文逸,这可是大街上,你不要挑事。”陆永元沉着脸上前一步道。
牛文逸全然不理会他,只盯着陈蕴藉,一个劲的嘲讽,“怎么被你爹打了一顿,把你的胆子都给打没了见了我,连话都不敢说,只能让你的好兄弟出面维护你”
陈蕴藉心底涌起一股火,脑海里闪过原身的记忆,一把将还欲怼牛文逸的陆永元拉开,冷着脸嗤笑道,“你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贱,你要是讨打,我也可以成全你,上次打你一顿,我已经打出经验来了,不会再打得你头破血流,放心。”
陆永元和邵宜年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跟他们一块儿出来的同窗们也低头忍笑。
陈兄的嘴巴真是越来越毒了。
“你”牛文逸脸色铁青,但看着陈蕴藉冷漠的脸,还真有些怕他动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钟楠身后。
钟楠眉头一皱,瞥了他一眼,眼底掠过一丝不屑。
没用的废物,被人吓唬两句就怂了。
“陈三爷,我有事找你,借一步说话”钟楠的态度语气虽然说不上趾高气扬,但也带着一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仿佛有事找陈蕴藉,是陈蕴藉的荣幸。
陈蕴藉嗤笑,“你有事找我,我就要听你当你是谁啊”
“陈蕴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钟楠还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脸色难看的警告道。
陈蕴藉浑不在意,“有本事,你就把罚酒端上来啊。”
钟楠气结,他还真不敢做的过分,他这次找陈蕴藉,是齐王吩咐的,并且让他客客气气的,但他觉得对陈蕴藉一个半大的少年,完全不需要太客气,哪里知道这个陈蕴藉如此不识趣。
“小世子,你的罚酒到底准备好了没没准备好,就回去准备。我还有事儿呢,就不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了。”陈蕴藉翻了个白眼,拉着陆永元直接转身就走。
钟楠也没有阻拦,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眯起眼。
“世子,看见了吧,这个陈蕴藉,一直就是这样嚣张跋扈的。”牛文逸趁机上眼药。
钟楠一个巴掌拍他后脑上,“废物,陈蕴藉一句话就把你吓住了,要你有什么用”骂完,钟楠出了口气,就走了。
牛文逸心里憋气,跟上去,心里却也暗骂,你自己不也被陈蕴藉一句话给唬住了
要不是牛文逸深深吸了口气,忍了。
“世子,等等我。”
“蕴藉,你也太不给他面子了。”陆永元有些担心的道。
陈蕴藉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不然呢还真跟他借一步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你不想理他,也不必把事情做绝啊,”陆永元摇头道,“钟楠跟咱们想来没交情,他突然找上来,肯定是受了旁人指使。”至于这个旁人是谁,无需明言。
陈蕴藉面色不改,“正是因为知道他是谁指使来的,我才不能给他任何好脸色。”
大理寺卿陆大人肯定不会把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陆永元,因为陆永元还未涉足官场,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
陈蕴贤的做法就完全不同,他选择告诉陈蕴藉,让他心里有个底,以此警醒弟弟,不要遭人算计还不自知。
要不是陈蕴藉被他哥哥告诫在先,陈蕴藉也会选择温和一些的方式解决,跟钟楠找个茶楼聊聊。
但这场景落到旁人眼中,就是陈家和三皇子一系的人有了接触。
日前皇上刚点了他三叔为钦差大臣调查江苏盐税的下落,三皇子在这个关头派人来接触他,肯定别有目的。
陈家上至他祖父陈浦和,下至他兄长,入朝为官的都忠于圣上,而不偏向任何皇子。
一旦陈家与皇子有了牵扯,就会失去皇上的信任,这对于陈家来说,并非好事。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清楚内情的陆永元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他也不蠢,听陈蕴藉这个口吻,他是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既如此,他也就不多那个嘴了。
邵宜年见他们都不说话了,也没有追问,哪怕心里好奇,可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好奇的。
一众少年来到圣清湖,远远的就见一群戴着帷帽的姑娘在湖面上的凉亭嬉戏玩闹。
陈蕴藉想起陆永元之前同邵宜年说的话,不由恍然,“原来邵二爷是来看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