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安治不了家里这位无法无天的小太岁。
他是傅老爷子的嫡孙,倍受老爷子的喜欢和信赖。
而父亲傅卓安,因为生性风流、在外面闹出一系列丑闻,包养情妇还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夫人。
傅老爷子对他彻底失望,架空了他在集团里的所有权力。
既然他要风流,那就让他专心风流,偌大的傅氏集团,他想都别想了。
丢了权的傅卓安,自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亲生儿子身上。
不过傅司白对他没有好脸色。
在傅司白挎着相机盒出门的时候的时候,傅卓安忽然道:“转专业的申请我已经给交到学院了,下个学期就给我把专业转到商学院。”
傅司白不以为意地“哦”了声。
他从来没把傅卓安放在眼里过。
他是间接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傅司白从来不会和他多说话。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
“傅司白,这是最后的机会,别以为老爷子疼你,你就可以胡闹,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集团这块肥肉。你你要是再胡闹,我就把你送到美国去”
听到最后这句话,傅司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敢情是嫌我碍着您了”
他偏要留下来,每时每刻地提醒他,妈妈究竟是怀抱怎样的怨恨而离开这个世界的。
“走不走由不得你,只要你还姓傅,还是我傅卓安的儿子,我就摆弄得了你”
傅司白回头,冷冷睨了他一眼“试试。”
吃过晚饭后,温瓷撑着伞匆匆出了校门,朝着街口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去。
在红绿灯的路口看到了傅司白,他站在街边,似漫无目的,雨星子将他的衣服润湿了。
他低头点了根烟,一朵橙花在嘴边绽开,侧脸轮廓锋利,眼神微冷。
等了好几个红绿灯,都没有走。
温瓷在他身边等了一个红绿灯,撑着伞离开,几步后还是转了身,喊道“有病啊,在这里淋雨。”
“你管老子。”
温瓷看到他身上挂着的相机盒,说道“徕卡,沾水就完蛋了。”
“哦,你认识”
“碰巧我以前也有一台,不过后来”
后来被银行拿走拍卖了。
她是超级发烧友,摄影是她为数不多的烧钱爱好。
说话间,温瓷的条纹伞已经撑了过来,给他、也给相机遮了雨。
傅司白微微一愣,她却没好气地将伞扔他手里“拿着啊,还要我给你撑啊”
他心里的阴云散了几分,爽快地接了伞,和她一起过了马路,朝着她兼职的便利店走去。
她高挑纤瘦,但站在傅司白身边仍旧如小鸟依人般,他高大的身材能带给任何女生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同一把伞下,傅司白撑伞的手臂时不时会碰到她,鼻息间也全是她身上的柠檬清香。
他忽然希望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雨,也一直下着永远不要停。
情不自禁和她挨得更近了些。
“你不要挤我。”
“遮雨。”
“伞很大。”
傅司白嘴角提了提,却又听她道“你女朋友呢”
“分了。”
“怎么这么快”
“爷的恋爱就这么快。”
“”
渣男。
温瓷走进了便利店,和小丽交了班。
傅司白在门口甩了甩伞上的水珠,小丽经过他身边时,颇不甘心地盯了他好几眼,这才离开。
“我发现你同事对我有不轨之心。”
“她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哦”
“我的东西,她都想用,沐浴露洗发水护手霜,各种占我的便宜,连我养的多肉她都要掐。”
傅司白听到这话,嘴角笑意更甚“我是你的”
温瓷翻了个白眼,从员工室拿了一根天蓝色干毛巾,扔他身上“擦一下。”
傅司白看着毛巾,微微皱眉“用过的”
“想用新的、自己买。”她说完夺过他的相机盒,用纸巾将表层的水一点点地润走。
傅司白拎着干燥的毛巾,放在鼻下嗅了嗅“你的”
她小心翼翼擦拭着相机,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他毫不犹豫将淡蓝色毛巾展开,擦拭了脸上和发丝间的雨水,贪恋地感受着毛巾柔软的触感,舍不得放下。
“你会不会玩相机,不能沾水好吗。”温瓷都要心疼了,小心翼翼将相机缝隙里一丁点的水星擦拭干净。
傅司白对摄影本来也不怎么感兴趣,玩这个也是因为她。
“明天我去换镜头,要不要一起”
“干嘛要一起。”
“那个经理拿我当冤大头,你看着懂行。”
“那你这台多少钱”
“十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