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客人来过。
温瓷看了看时间,已经深夜了。
她索性从包包里摸出便笺纸,写了自己联系方式和借伞事由,贴在了墙边,然后撑着伞走进了雨夜中。
黑伞很重、伞骨也很大,整个撑开宛如保护罩一般、将她包裹其中,半点雨星都溅不到身上。
很有安全感。
次日早课,淅淅沥沥的雨还没有停。
温瓷刚走出女三宿大门,舍友乔汐汐奔了过来,挽住了她的手“哇你的伞好大一起遮一遮。”
“嗯。”
温瓷将伞檐往她那边挪了挪。
她撑这柄伞,也是准备等会儿形体课下课之后,便径直去便利店还伞了。
乔汐汐问她“对了,班群里辅导员上传了贫困生申请的表格,你下载了吗”
“没、我不申请贫困生。”
乔汐汐挠挠头“诶上次你说要申请的。”
“我申请助学金。”
“助学金好晚呢,贫困生的钱这学期中就能来。”
“没关系。”温瓷仍旧坚持,“我不申请贫困生。”
南湘大学的助学金是靠成绩争取的,贫困生补助不看成绩,只要监护人拿着相关文件去街道居委会开证明。
二者有本质区别。
温瓷宁可多努力些,也不想让她妈妈去居委会开这个贫困证明。
乔汐汐知道温瓷是要强的性子,没有再多说什么。
形体课上,老师夸赞了温瓷的动作标准,拿她作为范例给同学们讲解。
有几个女生明显露出了不太服气的神情,在她经过时小声嘟哝着、嘲讽她家道中落。
温瓷对此毫不在意。
她们要说、便任她说,横竖不会少块肉,也不会影响她的到生活。
她自小接受的就是淑女教育,让她保持修养和气度,别人的恶语中伤,那是别人的错,不是她的。
温瓷走出教室,却见走廊里聚了一堆人,其中有个穿黑色束腰裙的女生,正站在她撑开的伞边,表情复杂。
温瓷认出她正是昨日在储物室和傅司白亲热的女孩。
她有些脸盲,但看到了女孩手上的限量款名牌包包,昨天她在镜子前摆弄了好一会儿。
“安冉,你别激动,也许只是同款呢”
“不可能是同款,我认得出来,这绝对是我男朋友的伞”
温瓷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上撑开的黑伞,问道“你好,有事吗”
“这把伞你哪来的”安冉厉声质问。
“你认识这伞的主人”
“装什么啊这是我男朋友的”
她男朋友,自然就是傅司白。
温瓷想了想,说道“伞相似的有很多,也许是同款”
“不可能”安冉一口否定了,“这把伞是订制款,别说南湘大学,就是整个市,找不到第二把了。”
乔汐汐见她这般冒犯,冷嘲道“不就一把伞么,还定制,有什么好定制的”
温瓷拉了拉乔汐汐,让她不要火上浇油,又问安冉“你能具体证明一下吗”
“喏,这个字母,我男朋友专属的”安冉将伞柄递到温瓷眼前。
温瓷看到,黑色手柄上刻着一个暗纹字母
。
既然如此,她也就把伞让给了安冉“那就麻烦你帮我把伞还给他了。”
说完,转身便走。
“等一下你跟我男朋友到底什么关系”安冉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什么他的伞在你那儿”
“大概是他遗落了。”
听她这样说,安冉心里舒服了很多,只要不是她勾搭傅司白就好。
她冷嘲道“偷伞啊你你知道这伞多贵吗”
“你会不会说话。”乔汐汐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一把伞能有多贵,谁还买不起了。”
安冉扫了温瓷一眼,满眼轻蔑“那可不一定,对于某个只能在食堂贫困窗口打饭的人,这伞卖了能抵她好几个月生活费了吧。”
“你嘴巴放尊重一点”
安冉冷笑“本来就是。”
乔汐汐还想和安冉争辩,温瓷却拉着她离开了。
和这样的人吵架,只会自降格调。
被狗咬了,难不成还要咬回来吗。
不到半天时间,温瓷和安冉的这一场“交锋”,便登上了校园论坛和几个表白墙。
不少人都在议论此事
“听说安冉哭哭啼啼跑去找傅司白。”
“温瓷和傅司白没什么交集吧。”
“难不成,温瓷真的偷了傅司白的东西”
“卖钱还是暗恋傅司白”
“听说她家欠了债啊,啧,多半是偷东西卖钱还债咯。”
一把伞,引发了网络上对于温瓷各种恶意满满的猜测。
温瓷也不会去和这些人争辩,她没有这个时间,中午去医院看望父亲,下午又到舞蹈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