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是我魔怔了。”
萧子铎握着她的手,慢慢躺到草地上。两人并肩望着头顶星空,良久后,谢玖兮问“你说,天上真的有神仙吗”
“不知道。”萧子铎轻声道,“兴许有吧。”
“那个北朝人说的神是确有其事,还是江湖术士骗人”
萧子铎看向迢迢银河,说“我不知北朝事,不敢妄下决断。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预见北朝想对南朝用兵了。接下来,边界恐怕不会安稳。”
谢玖兮想到萧子铎的父亲就在前线领兵,她转过头,认真看着萧子铎“你放心,我会尽快炼出不死药,这样你爹就不会有危险了。”
萧子铎轻嗤一声,讽道“谁担心他。能死在战场上,是一个将军最好的结局了。”
谢玖兮没有再说话,天上星汉灿烂,牛郎织女遥遥相对,两人静静躺在星空下,如往常八年那样随意相处,然而,有些地方似乎不一样了。
他们休整一夜,往建康赶去。拿太阴石比想象中顺利,谢玖兮提前一天回京,抵达建康时已到黄昏时分。
她先去客栈将车夫、丫鬟搬上马车,让萧子铎留在后面退房,她则换回衣服,悄悄唤醒丫鬟,义正言辞说曲水宴结束了,她们在路上睡着,现在已经到家了。
丫鬟觉得不太对劲,然而回想这两天的事情一片混沌,她也记不起来经历了什么。谢玖兮路上一直在想她比预计早回来一天,一会见了谢老夫人要如何解释,然而当她进入自己院落时,却发现院里静悄悄的。丫鬟们守在门口,看到谢玖兮神色躲闪,不敢抬头。
谢玖兮挑了挑眉,已经预感到里面有什么了。谢玖兮也不用再想借口,她坦然进屋,果然,谢老夫人坐在上首,脸色阴沉,谢二娘子谢韫玉、谢三娘子谢韫珠围在旁边,看到她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事到临头谢玖兮却变得格外平静,她稳稳当当给谢老夫人行礼,道“孙女给祖母请安。祖母,您怎么来了”
谢老夫人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嘴边皱纹牵扯出深深的刻痕“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谢玖兮镇定说“祖母,孙女和您报备过,
我去参加王家会稽山曲水宴。”
谢老夫人道“都现在了,还骗我呢会稽山发生地动,王家的曲水宴第一天就结束了。”
谢玖兮抬眉,实在没料到王家竟然如此不争气。谢老夫人面无表情,目光沉甸甸扫向后方侍女“四娘子这两天去哪里了你们要是有一句不实,就直接拖出去发卖。”
侍女吓了一跳,慌忙下跪,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谢玖兮说“祖母,这是我的主意,和她们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为难她们。”
谢老夫人拍了下扶手,沉着脸呵道“你倒是讲义气,好,我问你,你这两天是不是和萧家二郎出去了”
谢玖兮一声都不求饶,就是不想将萧子铎牵扯进来,没想到萧子铎也这么快暴露了。
谢老夫人看到她的表情,心中猜测坐实,越发暴怒“果真是他谢玖兮,你的姐姐是皇后,姑母是征北司马夫人,叔伯兄弟都在朝担任要职。你是谢家最受关注的女郎,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谢家的颜面,而你却为了一个不嫡不庶、见不得光的郎君欺骗长辈,彻夜不归,你此举置谢家的脸面于何处”
谢老夫人早就有怀疑,她听说会稽山地震,而谢玖兮却没有回来的时候就预感到不妙。她立刻派人去萧家打听,果然,萧子铎也不在家。
萧家有意亲上加亲,想撮合谢玖兮和萧子锋,奈何谢玖兮和萧子锋不投缘,萧子锋屡次示好她都不理不睬。这其实没什么,一家有女百家求,建康的世家又不是只剩萧氏,谢老夫人并不是非要萧子锋不可。
谢老夫人怕影响谢玖兮名节,没有声张,忍着气在谢玖兮屋里等,她倒要看看谢玖兮什么时候回来
没想到这两人竟出去两天一夜,谢老夫人都不敢想,两个年轻气盛、未经人事的少年少女单独过夜会发生什么。
之前谢老夫人指责谢玖兮时,她一直不承认也不反驳,反正无论说什么谢老夫人都只认定自己的想法,实在没必要浪费唇舌。但是,谢老夫人说萧子铎,谢玖兮却无法忍耐了。
谢玖兮抬头,说“他孝顺母亲,自强自立,勤学苦练,比那些只会依靠家族的蛀虫强多了,他哪里见不得光了”
“你还敢顶嘴”谢老夫人气狠了,欲要起身,又皱眉捂住心口。谢韫玉连忙扶住谢老夫人的胳膊,她瞥了眼谢玖兮,说“祖母勿要着急,四妹妹娇养惯了,不食人间烟火,当然不在乎世家门第。您有什么话慢慢说,勿要气坏了身体。”
谢韫玉是二房庶女,身为庶房的庶出,从小没少被人挑剔身份。她为了找一个门第高的夫家苦修琴棋书画,每日天不亮就起来练琴,没一日敢懈怠。然而她梦寐以求的,谢玖兮一出生就拥有,却还不屑一顾。
王家的帖子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谢玖兮却拿来当私会的幌子。谢韫玉忍不住想凭什么呢,她冬练三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