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
般弱把他喷得抬不起头。
“万年过去了,你们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动不动就让人献祭”
“怎么啊,你们修炼都修到狗肚子去了,光是杀人夺宝玩儿去了,连个像样的抵挡天劫的都没有万年前老娘自认倒霉,给你们挨了一劫,寿命只剩百年,现在老娘还得被人强给你们擦屁股烂货你们怎么不去茅坑里吃呢”
来剑墓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被一只小紫貂指着鼻子骂,脸色变了又变。
山河道尊则是运功走岔,又是七窍流血,他强撑着身体,当场给般弱磕了个头。
“竟,竟不知是澹台前辈的转世”
他羞愧得无地自容,“快,快放了前辈。”
然而他只是个算卦的,说了不算。
少部分人迟疑,而大多数人都是一脸冷漠。
这小紫貂真是狡猾,死到临头还编排了这一出
般弱见他们这地狱无门偏闯进来的无畏,知道他们没死过,比较心高气傲,因此她也不骂了,慢吞吞点名,“金陵琴派、冬女派、金台宗、阐天门、诸天门、垂天门”
众人被她念得寒气直冒。
这是阎王爷点名呢
“十六洲的仙魔两门都到了是吧一千十九人,行,你们的脸,我都记住了。”身披血红嫁衣的小公主眯着一双妖魔眼,“待我他日重来,必腌了你们的头颅下酒,有我在一日,你们道统灭绝,永不见天诸位,我,说到做到。”
能救你们一次,就能团灭你们十次。
“大胆”应长天喝道,“死到临头,还在胡言乱语”
般弱慢条斯理,“尤其是你,应长天,我做主,给你开畜生道的后门,好好给我当万年的禽兽去吧。”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应长天击掌,“吉时到”
他的身后立即走出一个男人,脸上纵横着肉疤,有着蒲扇般的大掌,目光令人很不舒服。
这也是小公主上一辈子屈辱惨死化身厉鬼的罪魁祸首。
凭什么。
司寇般弱就想问。
她就是跟应长天谈了一段恋爱,也没有加害徐咚咚,是她自己心酸暗恋,又为应长天挡劫死掉,关她什么事啊凭什么别人终成眷属了,她却要死得这么惨,这么屈辱,还是当着族人跟全天下的面
她不服。
苍天不公,她不服啊
般弱冷眼看着肉疤男朝着她的花轿走来,重叠前世惨死的轨迹。
“不可不可”
山河道尊被阐天门的掌门压制住,满脸绝望,“住手会死的啊会死的啊”
众人以为他说的是般弱。
但通晓万古的山河道尊却知道,别说这位姑奶奶受到刺激爆发有多厉害,她还有俩厉害男人,前一个便是天生剑骨亘古长明的剑道至尊,后一个却是他所向披靡的法剑君不见。
姑奶奶寿终那一日,剑尊失踪,法剑同葬,天下剑道亦从此步入暗淡长夜。
也不知道姑奶奶再死一次,这十六洲会怎样,而且还是那种死法,这祖宗姑奶奶不把他们屠了剁成肉酱才怪
然而没人关注山河道尊。
他们只关心那剑墓里的无妄剑舌,有了这一件镇天杀器,他们就更有把握度过大劫
肉疤男被小公主的冷漠眼神煞到,为了避免意外,他抽出了自己的大刀,极其轻佻地拨开她的衣领,“小公主,脸色这么难看做什么我们的结合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别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大家都在看着呢,等下识趣点,我给你个痛快。”
小公主竟然笑了。
那当真是冰河解冻,万物复苏,但说不出的阴森诡谲。
“我好好做人,你们偏要我做鬼”
她脖颈撞向刀锋。
血溅尺。
“滴答、滴答”
苍白的手背蜿蜒流淌血线,越来越多,形成一片血海。
肉疤男惊慌失措后退,跑出了花轿。
“不、不是我,是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小公主身体歪斜在婚轿内,红服被鲜血染得乌黑,煞气冲天。
“今日,九幽之路,当为我开”
就在她断气那一瞬,隔着一道绣帘,唇角带笑死不瞑目望着众人,只见她身躯僵硬之后,玉肌发出寒气,极快蔓延上了暗青色的尸斑。
天地刹那入夜,黑雾遮眼。
“这是这是献祭幽冥快阻止她”
魔门有一处幽浮屠,对此道最是熟悉不过。
然而迟了。
花轿四分五裂,与幽冥做了交易的鬼公主踢开了绣鞋,赤着一双苍青色裸足走出来。
她偏了偏头,似乎在跟谁说话,“天道,你是不是看着群龟孙子不顺眼很久了难得你的九幽路大方一次,我就替你收拾下这群孙子吧。”
仙魔两道震惊到失语。
他们难道真刨了一个万年姑奶奶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