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叉腰怒骂,“放我走的是你,放火要烧死我的也是你,沈辟寒,你玩儿我呢”
话落,颈边擦过一缕血痕。
沈辟寒的森寒面孔近在咫尺,他单手箍着她的颈,剑刃抵着她的腰臀,猛地一拨,般弱被迫贴着他。
似索吻,又似威胁。
“我就玩儿你了,怎样”
般弱“”
好气。
但打不过他。
沈辟寒手臂一松,冲着小四发难,“你私自拐带一小姐下山,家法伺候,有什么想说的”
般弱踩他,“这关小四什么事是我拐他不是要家法伺候吗来啊”
听说沈辟寒有一套严厉家法,便是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也在他手下走不过两回,般弱跟他犟上了,倒想领教领教。沈辟寒语气轻飘飘的,不着地儿,“怎么,才私奔不过两个时辰,你们已经海誓山盟生死相依了是么行,你要替他受家法是吧”
他凤眼一冷,“那你脱啊。”
小四脸色大变,强行打断她,“不关一小姐的事,是小四痴心妄想,一切都是小四的错”
一小姐心气高,怎么能受得了那种家法
说罢,转过身,小四涩声说了句一小姐别看,松了裤带。
般弱“”
她的双眼被捂住,沈辟寒阴恻恻地说,“你多偷看一眼,我便多抽他一鞭。你喜欢他那小马屁是不是,我就抽烂它,抽到溃烂流脓,让你看一眼都恶心。”
妈的这死变态
般弱再也忍不住了,她解开腰间的软鞭,朝着沈辟寒狠狠抽去。
让你怂恿我私奔
让你翻脸不做人
让你抽我的小四弟弟
老娘抽烂你屁屁再也翘不起来
沈辟寒一动不动,任由她抽,衣衫碎裂成条,里头是乌暗的软甲,那血水粘连,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新伤旧疤,浓烈的血腥味阵阵涌到般弱的鼻尖,她闻得几欲作呕,他却面色如常,甚至在她抽得手背抽筋的时候,他撩开眼皮,寒凉睨她一眼。
“打人就打人,喘得这么厉害做什么温般弱,你兴奋的地方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
“啪”
破空声炸裂。
他手腕一抬,长鞭如同乌蛇,阴毒又狠厉,飞电般闪去,鞭得小四向前一个踉跄。
血肉横飞,鞭鞭入骨,那才叫一个冷血无情。
小四汗如雨下,嘴唇咬得稀烂。
般弱也发起狠来,把沈辟寒往死里抽,脸庞被鞭风殃及,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沈辟寒容色漠然,他没有打她,却对小四下手愈发毒辣。
很快,小四支撑不住,直直坠地,他单手撑着,整一个血红模糊人形,松散的衣襟滑出一根流黄色的发带。
那是般弱早已记不清楚丢掉的旧发带。
小四一直都很爱惜收着,他知道他这等微不足道的死士,是配不上一小姐的垂青,嘴上说得狂浪,内心却很羞怯,躲到一小姐的影子里都会感到一丝隐秘的甜意。当他收到一小姐与他私奔的小纸条,小四也不辨真假,兴冲冲去了。
他也知道,死士擅离职守是什么下场。
他更知道,这是他唯一跟一小姐有交集的机会了。
短短两个时辰,小四很快活,风里有着歌儿,夜里有着月轮儿,一小姐的眼底有着小四,他没念过多少书,只觉得一小姐的眼睛真好看呀,发带飞舞亦像一只只小蝴蝶,他能捧着脸看一整天,怎么也看不腻。
恍惚间,他看见一小姐朝他焦急跑来,扶他后背,摸他双唇。
小四心跳加速,这几乎掩盖了死亡的痛楚。
“小四小四”
她眼里有着泪光,不知是气的,还是心疼的。
“不要,不要皱眉,您,笑起来,最,最好看啦”
小四艰难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碰触她的眉心,“一小姐,小四,不疼,不要为小四,伤心啦”
我只是无名无姓的死士而已,命也不值钱的,不值得您为我掉一滴眼泪。
般弱抱着小四的尸体,逐渐冰冷。
沈辟寒紧了紧鞭子,神情近乎凝滞,他几度张嘴,最后低低落下气音。
“温般弱,我”
我没有杀他
是他毒发了
在他开口的瞬间,她同时望了过来,牵了牵嘴角,那双水琉璃珠儿的眼睛充满了嘲弄,“沈橙,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一次又一次的,你烦不烦的。”
沈辟寒一怔。
他好像被携裹进了某段回忆洪流里,视线陡然一暗。
“什么”
般弱抱起了小四,他很瘦,像没长大的弟弟,因为不在意,她之前从没发现。她是个很散漫的家伙,动心的地方总是很奇怪,跟别人也不一样,小四伸手怯怯摸她眉头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突然恋爱了。
可是他死了。
死在她最心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