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骑着高头大马,迎娶他的青梅小祖宗。人们早就领教过了状元爷跨马游街的春风得意,见他此刻簪花披红,公服跃马,眉眼又含着少见的柔情脉脉,真是一等风流品相。
迎亲伴郎是他的同年,榜眼高焕,探花高杳,传胪褚怒澜,皆是才气勃发的俊俏郎君,跟他一路随行,引得少女春心泛滥。
人人艳羡不已。
想必未来的公侯阁,就是这些青年才俊的天下了
有这等学富五车的伴郎,万家的拦门简直形如虚设,状元爷还当场做了一首精妙绝伦的催妆诗,惹得场内阵阵掌声欢呼。
鞭炮,宾客,红绸,高堂,酒席,祝贺,结发,合卺,洞房。
张听颂俱是一一走过,没有丝毫不耐烦。
反而是小祖宗,娇气得很,他才俯下身,做了两三回,吃都没吃饱,她就想踹他下床。
啧。
她当他是外室的时候,可是天天都想贴着他,闻他身上的气味。
“好了,我不闹你了。”
张听颂拿那喜糖来哄她,趁她翻身剥开吃了,他嘴角微勾,从后头箍着她的腰长驱直入。
她瞪圆了银水瞳眸,嘴里还含着半块冬瓜糖,清晰无比骂他,“骗子”
张听颂转着腰,慢悠悠地缠磨她,风轻云淡得很,“你吃你的糖,我吃我的,只是吃法不同,有什么不对么”
到底是占了便宜,张听颂揉着那奄奄一息的小桃枝,由得她骂。
嗯,婚后的生活不出他所料,各种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小祖宗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嚣张得非常欠操弄,时常嚷嚷要去再养一门听话的外室。
张听颂是不可能跟她和离的,一辈子都不可能,他也不允许她再养外室,于是在床事上更加卖力,总算做得她怕了,可以消停个一两天。
青梅竹马婚后第三年,张听颂就入了阁,成为历年历代最年轻、最炙热绝伦的小阁老。与此同时,他也追查到一桩陈年旧案,原来他并非张家六郎,而是中宫嫡子,他十六岁殿试后,天子欲要借着平王跟大伴的手,将他除去。
而张家为了隐瞒这个惊天秘密,不惜背上骂名赴死。
他的前半生,俱是一场骗局。
换做从前的张涧月,只怕是剑走偏锋,为一己私仇,葬送整个王朝。然而他如今是权臣张听颂,他位高权重,所爱之人就在身旁,根本就没有任何玉石俱焚的念头。
他只觉得庆幸。
还好她先一步找过来,不管是贪图他的身子,还是出于内疚补偿,她保住了他的宝贝,也让他走向了另一条还可回头的路。
当晚,小夫人被她的夫君哥哥口舌伺候了一番,很是温柔入骨。
般弱摸他脑袋,试探性地问。
“这里摔了不要紧吧”
张听颂好气又好笑,翻身将她压下,又是交颈鸳鸯浴红衣。
第二天,张听颂吻了吻熟睡的小夫人,神清气爽去上朝,中途遇见了他的同年褚怒澜。
褚怒澜是金家赘婿,原本他家道中落,青梅也要入宫为妃,当时张听颂有意招揽人手,就看上了他,一来二去的书信交往,两人关系密切,褚怒澜也在醉酒后吐露这一桩心事。
张听颂就给他出了一个办法,若是情投意合,可让女方谎称怀孕试探家中反应,就是得受点皮肉之苦。
果然,褚怒澜被女方父兄打得奄奄一息后,迎来了新的转机,他入赘金家,并在张听颂大婚之后,同样也迎娶了自己的青梅,可谓是好事成双。
婚后,两家来往得也更加密切。
不过双方夫人都是有脾气的主儿,每次碰面跟欢喜冤家似的,不停地拌嘴。
男人的友情倒是更加直接,褚怒澜见小阁老拎着外头摊子买来的甜粥,震惊不已,“嫂夫人都不给您准备吃食吗”
小阁老微微一笑,“她太过操劳,我让她多睡会儿。”
褚怒澜没听出他的深层含义,满是同情,还贡献出了自己的豆沙藏粢,“这是环娘今早给我做的,我吃不完,分您一点”
本想炫妻反被炫的张听颂“”
褚怒澜作为炫妻狂魔,一日三顿地输出,让同僚很是郁闷。
这不,在宴席上,褚怒澜一杯倒,嘴里还嚷嚷着,“我家娘子真是爱极了我,她每每熟睡,都要抱着我才好”
不仅如此,他还群嘲全场。
“我家娘子是天下第一好,你们娘子都比不上”
登时惹了众怒。
已婚男人都忿忿不平,“嘿,这褚怒澜,天天说也就罢了,现在借着醉酒,踩我娘子脸面,真是可恨”
已婚的小阁老亦是云淡风轻,“褚大人喝醉了,不知哪位同僚肯贡献一双布袜,堵一堵他的金口呢”
众人哄堂大笑,都很不要脸。
“我来我这布袜三日没洗,正好给褚大人醒一醒酒”
“不不不,还是我来,为兄这都炼足了七七四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