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好久没见主子这样骂人过了,也不怕吓着小孩。”
众人议论纷纷。
“这小家伙究竟什么来头莫非是主子的私生子”
“是就好了谢天谢地,原来主子不好龙阳。”
“你这话小声点,被主子逮住你就完了。”
“那也不怪我多想嘛,谁让主子对女人恨之入骨,这,这可不就只有男人了嘛。”
“嘘,据说主子是受了情伤”
“啧,什么女人能这么狠心”
而里边的一大一小陷入了僵持。
最终乌陵阿昭摸了摸自己咕噜乱叫的肚子,不情愿张开了嘴。他一点儿也不想面对这个可怕的男人,但又对他口中的“年轻娘亲”很感兴趣,他犹犹豫豫,小声地问,“娘亲,哪里得罪过你了”娘亲真是太可怜了,怎么招惹了一个疯子
“想知道”他敲着碗,“吃完告诉你。”
昭昭哗啦哗啦喝完了。
眼看着人要走,小家伙连忙抓住他袖子。
“你还没说呢。”
“什么”
昭昭咿呀了一声,着急道,“娘亲啊。”
他似乎定在了空气中。
窗棂捉进了晚霞的光,白鹿皮靴踩着了虚影。
他转过了脸,猫眼荡漾着清凌凌的光,却宛如一潭死水。
“若是你娘亲没有背叛我,没有跟你爹爹,她与我的孩儿,也应像你这般大了。乌陵阿昭,你本不该出生的。”
世间上应有景昭,而不是乌陵阿昭。
昭昭被他的可怖目光吓住,大气不敢喘。
很快他恢复到平常的懒散模样,丢下一句嗤笑,“小孩子就是不经吓。”
昭昭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了好几天。
第四日黄昏,鸟雀寂静,缺乏生机。
他壮着胆子叫了一声,没人回应,于是小心翼翼推开门。
“昭昭”
爹爹如天神般降临。
昭昭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抽泣道,“爹爹昭昭好想你昭昭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呜呜”
爹爹拍了拍他脑袋,“小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好了,回家。”
他踉跄抱住了人。
“爹爹,你流血了”
男童心疼地直掉眼泪。
“不碍事。”
乌陵阿虏眼底掠过一道锋芒。
这南犀之行,就是个圈套,幕后之人借着王族内乱,故意诱他轻敌前来,想把他永远留在这里
现在昭昭也成了目标,恐怕此地不宜久留。
乌陵阿虏不再迟疑,遣了一支暗兵,兵分两路回国。
途经一道天堑,变故突生。
无数碎石从山峰滚落,随之而来的,是百箭齐发。
其中西南方向,是矢无虚发,一箭透甲,尤为凌厉。
乌陵阿虏夺下大弓,瞄准目标。
山顶上有一道模糊的细长人影,黑绒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
暗淡的星光下,对方同样弯弓拉弦。
流星白羽,剑龙出匣。
“爹爹”
小孩的哭喊声从远处传来,分了乌陵阿虏的心神,却原来是擅长口技的奇人异士。
“嘭”
空中炸开一团血雾。
乌陵阿虏射偏了,但对方没有。
这支冰冷的铁箭挟裹着八年的浓烈恨意,精准地穿过男人的胸口。
“陛下”
底下响起了惊叫声,场面混乱不堪。
景鲤将这一幕收于眼底,嘴角勾起几分愉悦凉薄的笑。
看,你的靠山倒了。
小寡妇皇后,你要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