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姆先生说,他不在乎平民的死活,也不接受和您一样的标准,答应了是一回事,报酬是另一回事——”
话里夹着绝非善意的暗示,咒术师协会的人不清不楚说了两分钟之后,最强咒术师失去了耐心。
“一句话说清楚。”五条悟不耐烦地说。
“……弗雷姆先生向我们要钱。”那边的人唯唯诺诺地说。
“那就给他啊。”五条悟不以为然。
“他要的……很多。”
“他要多少就给他多少嘛,”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没钱就让澳大利亚政府那边付嘛。”
“可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最强咒术师一副下一秒就要挂电话的样子。
“……可是,毕竟是这样的天灾,您看,您也在不断辗转奔波,不论谁都希望能尽快解决……”
“那不影响你们给他钱啊?”这位五条大少爷、五条家的家主,用夏天就应该吹空调的口吻说完,“好了,不要烦我了。”
说着,五条悟没有半点犹豫地挂掉电话。
但挂断了电话,他看起来却不像在电话里那样不耐烦,相反,白发的青年嘴角翘起来,饶有兴趣地给另一个号码按下了拨号。
“悟?”他的男朋友一下接起电话,“我刚才、”
“在为我生气啊?”五条悟故意放低了声音说。
“……”短暂的停顿,也能想象到诺德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的样子,“那个是……我不喜欢他们对你的态度。”诺德轻声说。
“嗯?是说什么?”他装作不明白地问。
“把你所做的事情当作理所当然的态度,”诺德的声音顿了顿,“明明是很辛苦的,不论有再多迫不得以的客观原因,至少也应该对你更尊重一些。”
“我的男朋友很在乎我呢——”五条悟促狭地说。
“在说什么呢……我是在说咒术师那边的事情。别让他们那么对你了,至少要让对方知道你们之间是对等的关系——”诺德拿他没办法地柔声说,
“我还好啦,上面的人一直都是这样,久了也习惯了。”五条悟没当回事,“……不过刚才竟然打电话向我告你的黑状!向我诶!都要气笑了,那群烂橘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说了什么。”诺德轻声问。
“啊?在担心?”五条悟低低地笑,“什么啊,你觉得我会听别人说你的坏话吗?”
“悟,”诺德唤他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对方说的不一定不是事实,我可能,并不是像你一样——”
嗯……果然。
是一旦离开了视线范围就很容易不安,不能放着不管,轻飘飘抓不住,好像随时就会跑掉一样的,他的男朋友。
“那是说了什么,”五条悟放轻声音,没压抑喉咙里的笑意,“是说了什么,不仅让咒术师协会那边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觉得你在意我的想法在意得不行,和我说了你就会听话?”
“……”诺德不说话了。
“啊,啊,”五条悟故意夸张地说,“而且向澳大利亚那边要了很高的报酬呢。在布里斯班的机场你有在看那个袋鼠商店吧?之前还在想事情结束一起去玩,那样我就可以给你刷卡了,都不给我这个机会——”
“……要了三十亿。”诺德也稍微笑了一下,“还是可以一起去玩啊。”
“多少?”最强咒术师眨眨眼。
“三十亿,”魔法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好笑地说,“太多了?”
“完全没有包养你的机会了——!”五条悟乍乍乎乎地大声说。
“怎么是说这个……”
诺德说着,停顿了一下。
气氛稍微有些改变。
“怎么了?”五条悟出声。
在片刻的安静之后,诺德有些谨慎地开口:“……说起来,我刚才原本想和你说,我遇到了一个咒术师。”
“嗯。”
“是一位女性,浅金色的长发,身高大约——”
诺德没有说完,他的话被一个大大咧咧的女性声音打断:“好啦!是我啦!”
九十九由基的声音在电话那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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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郊外。
这片大陆上有面积广阔的森林,但燃烧着的森林则不那么让人想要靠近,远远就能看到滚滚浓烟在天空中散开。
虽然大火短时间内还不会蔓延到城郊的居住区,但居民还是早早疏散了。
在已经没有公共汽车会驶来的乡间公交车站,长发的女性取下头盔,侧坐在一边的摩托车上,眺望着远处的山火。
忽然,她的视线停顿了一下。
那里不该有人才对——没有谁会想不开往着火的森林里跑,何况前一刻那里还空无一人,更别说,那个身影是在天空中一闪而过。
咒术师的感官十分优越,身为这个世界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