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柔软的、饱满的、沁着香气的花。
白发的青年在搜索框里慢吞吞地输入“送什么花”。
难以相信,现在还会有人送花束来道歉
五条悟意外地看着屏幕上出现的白毛魔法少女头像有点眼熟。啊,是昨天那个应用什么时候关联到搜索框了
内容稍微有点让人在意。
28岁,某种意义上与现代社会有点隔阂的成年男性换了个浏览器,再次输入“送花道歉”。
理所当然地跳出了普普通通的建议。
“这不是挺常见的吗。”五条悟划拉着跳出的结果,自言自语地嘟嚷。
只是说这种方法又老土又毫无诚意而已还没从屏幕一角消失的少女挥着魔杖,煞有介事地评论。
那是魔杖吗对了,是魔法少女。
“哇,好毒舌。语音识别居然用在这种软件上啊。” 五条悟惊讶地戳了戳名为梅莉的小头像,“咳咳,我想卸载你哦这个能识别吗”
毒舌的陪聊ai跳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下一秒,像一团云一样消失了。
难道魔法师都有这样一言不合就消失的传统二次元也是五条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诺德有些分心地意识到一个离得很近的信标到了他熟悉的地方。也就说,昨天五条悟说会等他的地方。
现在是下午五点。
真的等吗会等很久吧。
但在意和回应是两回事。
他的确有些担心,让另一个人为了他而经历漫长而烦闷的等待也不由得令他觉得愧疚。但是对他而言想要达成的结果是什么让五条悟放弃。
一旦确定了目标,该做的事情就很简单。
任何回应都是火上浇油。既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答应,回应也就没有意义。
魔法师这么想着,试着把注意力移回手头上的事情。
不要从家里走出去,不要去设想对方现在的心情,不要考虑是不是向餐厅打电话询问。
八点。
已经过了常规的晚餐时间。
诺德有些烦燥地放下完全没有看进去的书,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忘了吃晚饭。
想起“晚餐”这个概念本身就让他心情微妙。他用面包敷衍了一餐。
提到“魔法师”或是“施法者”,往往让人联想到全神贯注的研究者。
专注是法师的基本品质。
诺德会承认,他比大多数的法师更容易分心。
在离开与世隔绝的法师塔后,他花了一些时间发现这件事,之后又花了更长的时间来接受这件事。
应该很快就会厌烦吧。
或者他现在搬家会比较好吗还有一些委托,但也不是不可以先搬家再抽空回来处理。
快点厌倦吧。
夜里十一点他接到了电话。
那时诺德正在散步,夏季的夜晚还算令人惬意,但散步并不在他的日常安排里宁愿做些无意义的事情放空思考、漫无目的地打发时间,让他也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手机的声音让他愣了一下。
他很少接到电话。
“您好,这里是ristorante f,冒昧打扰您”
“您好。”诺德轻声回答。
是那家餐厅,他想。
“有一位客人在等您,乔吉娅说昨天见过你们一起用餐。我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告知您,也许你们在联系时出了些差错。如果不是的话,请原谅这通电话。”
他在那家餐厅留有自己的号码,但会因此被询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知道他在那里,只是、”诺德没把那句话说完,“很抱歉对你们造成的困扰。”
“不,不会。只是因为那位先生希望我们将您的号码告知他。”电话对面的声音顿了一下,压低了些,“需要替您联络警察吗”
稍微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那位五条先生看起来那么可疑吗他还以为对方在热情而浪漫的意大利人之中会格外受欢迎。
“没事的,请当他是一位普通的客人吧。我想他来几次就会走的。”诺德柔声说。
信标在零点过一刻离开了那家餐厅。
大概是因为已经到了营业结束时间。
接着也许是打了出租车,向南,向西南,对了,那个方向的确有一家旅馆。
诺德在片刻之后发现了自己的神游。
他没办法理直气壮地指责五条悟的行为,也是因为他的确会做类似的事情。最了解的自己的人当然是自己,此刻对信标不由自主的关注也是最好的佐证。
虽然决定把那个信标带在身上的人是五条悟。
就像现在,他一边确认着附近是否有咒术师,一边心情复杂地来到第三街转角的餐厅。
餐厅的人正在进行闭店前的工作,大多是些后厨的工作。他见过几次的一个侍应生正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