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歌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出门,却见他不知从哪去买了一堆礼物,什么老人用的补品、中年人喝的酒、小孩子吃的零食,从老到少,竟然一应俱全。
萧歌“”
注意到萧歌的眼神,微念解释道“你这么久没回,带点礼物回去他们也高兴一点。每一位我都买了双份的礼,算是我们的心意。就是时间匆忙,只能挑贵的扫。”
这些她没有想到的事,微念都给她给考虑到了。念此萧歌心里一暖,问他道“那你呢”
微念如小狗般歪了歪脑袋,不解道“我怎么”
“我把你带回去,到时候该怎么向他们介绍你呢总不能像之前孙姐那样说你是我的朋友吧。”萧歌道。
听萧歌这么说,微念触及到她的眼神顿时变得温软与饱含期待,“那姐姐打算怎么介绍我”
脑海中闪过多次预想的场景,萧歌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口,“这样带你回去就名正言顺了。”
柔软的唇一触即离,只留下微念唇上有一点浅浅的口红印子,像是一个新鲜的标记。微念脸上的惊愕闪过,再反应过来已是耳垂通红。
“走吧。”萧歌也不太好意思看微念,只能低头拉着他的胳膊上车,“出发出发。”
等上飞机后,两人间之前的那点旖旎再次被沉重的现实取代,而越是靠近a市,萧歌就越走神。微念知道她的心情,他只能是主动握着她的手,争取给她丝丝力量。
飞机穿过云层,在他们两人到a市时不过才晚上九点,本来萧歌是想直接去舅舅家,但外婆在知道她来了后却直接让她去医院,说她这会儿在医院等她。
老人家的心思萧歌很明白,而她也知道她之所以会来,不论表面理由是什么,最终目的还是在医院。
让司机掉了头,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萧歌两人来到了医院。
在萧歌到时,病房里人不少,或站或坐有五六个人。他们见到站门口的萧歌后,全都站了起来。
萧歌的视线越过他们看到了在病床边坐着的外婆,再越过外婆,她看到了病床上的中年女人。
那个女人瘦得比外婆电话里说的还要厉害,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脸色蜡黄,两边脸颊的颧骨高高耸起,鼻子上戴着氧气,身上插着不少管子,嘴里发出“呵呵”的出气声。
此时外婆也注意到了萧歌,她一边招呼萧歌过去一边抹着眼泪对病床上的人道“小歌回来了,你睁眼看看她吧。”
也许是真的期盼已久,床上的人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外婆见状借口去倒水让病房里的其他人全都出去,微念则跟萧歌说了一声,也跟着去了病房门口。
在所有人离开后,病房门被关上,萧歌走动了病床前,床上的女人已经说不了话,只能用她那浑浊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萧歌原以为自己足够心硬,母亲再如何也和她没有干系,但想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在她的记忆中,母亲一直都是康健爱美的,如今人生最后的一段旅程却如此煎熬,这让她心里不免泛起阵阵酸涩。
不想再去看床上人瘦骨嶙峋的模样,病床旁边有水果,萧歌弯腰拿了枚橘子剥了起来。
橘子好剥,很快一个完整的橘肉就被剥了出来,萧歌知道母亲已经不能再吃任何东西,在她将橘子放回柜上时,她看到病床上的人抬起那干枯的手吃力地向她伸了过来。
看着那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萧歌的心也逐渐揪紧。
或许这样一碰,她们之间的仇恨隔阂都会在那一瞬间消弭于无形,然而在母亲的手即将触碰到她时,萧歌终究还是没忍住手一缩,避开了她的触碰。
“呵呵”床上人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更剧烈了,萧歌也抬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神色看向了她。
其实她来之前不是没想过问母亲为什么从前要那样对她,可现在看来好像一切意义不大。知道原因又如何,她还是不能释怀。
定定看了床上的人一会儿,萧歌抬头按了铃声把护士叫了来。再之后等到其他人都进来时,她默默退出了病房。
舅舅也在,外婆会有其他人照顾,不用她操心。
萧歌牵着微念的手离开了医院,他们随便找了家酒店休息。因为今天行程太累,在萧歌快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她突然人一下子清醒了。
她睁着眼睛看着酒店的天花板,一直到天亮她再次收到外婆的来电。电话是舅舅打的,舅舅告诉她凌晨的时候她妈去了。
“本来不能动的人,那会儿突然就能说话了她说她做了好多错事这些都是报应,说她放心不下你们姐弟三个,说很可惜没看到你们都结婚后来她撑不住了,我们都让她歇歇,她却挣扎着一定要吃橘子,我们让她含了一瓣她才走的”
舅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萧歌正看酒店窗户上被风吹动的窗帘,一直到他说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这样也好,少受点罪。”
舅舅似乎被噎了一下,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小歌,我知道你妈的性格。她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