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交易,用一些关于你的事。”
“什么事”
“我需要你告诉我,你从未向人提起过的秘密。它可以是禁忌的,也可以充满遗憾或者痛苦的,孤独的任何性质都可以,只要那是你从来没有和别人分享过,并且”
他微微朝贝尔纳黛特凑近一点,黑色的眼睛像是被挖去的不详空洞,正急切地寻找着任何可以被塞进去以带来短暂满足感的东西。
他盯着她眼里生机勃勃的冰绿色,惊惧的渗人感从贝尔纳黛特的每一根神经末端炸响开。一种被捕猎者盯上的生物防备本能让她坐在原地,浑身僵硬不已。
“并且,一定得是从来不曾告诉过他的。”
这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刹那间,贝尔纳黛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血液凝固。但她很快就调整好,希望自己这短促的异样没有被对方捕捉到,那双又黑又沉冷的眼睛一直在牢牢盯着她。
“我可能并没有多少这种你感兴趣的念头或者回忆。”她的人生在来到皇后区之前都是单调黑白的,对于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动接受,无所谓痛苦或禁忌。
而来到皇后区以后,她的事彼得基本都知道,实在找不出什么值得拿来交换的东西。
“总会有的,我们可以一起聊聊看。”夺心魔改变姿态,语气也变得更加柔和无害,循循善诱,“我记得你最喜欢的城市是西雅图,对吗贝妮”
“以前是。”
“那后来为什么要离开”
“我不知道,只是外婆说我们需要去一个新的地方。”
“在西雅图有发生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吗”
这个问题让她沉默一瞬,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母亲。”
“你很少提起她。”
“因为外婆会难过。而且我也的确对她了解很少,从我出生开始,我们就没怎么见过面。”
“后来呢”
“她和我们一起住了快两年的时间,后来又离开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又丢下你了”
“是的,在一个游乐园里,那天下雨。”
贝尔纳黛特平静地说:“这些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重要的回忆,而且我都告诉过彼得,所以也不符合你的要求。”
“是,我记得,你跟他说过。”提到彼得,夺心魔的态度就会很明显的冷漠许多,甚至连名字都懒得说,原本舒展的眉尖轻轻皱起来,旋即又问,“那么离开西雅图后,你们为什么决定来到皇后区”
“我不知道,外婆决定的。也许是她觉得我们已经安全,可以找个适合常住又远离我们曾经逃亡路线的地方,纽约在各方面都很合适。”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住,眼神略微闪烁。
“你好像想起了什么”夺心魔轻易注意到她脸上的细微变化。
“有一件事,我的确没告诉过彼得。”她有点犹豫。
“说说看。”
“但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你得先说出来我才能知道,贝妮。”
“他的影子。”贝尔纳黛特回答,“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街上,日落黄昏的时候。他的影子碰到我,是有温度的。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连外婆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是吗”他停下转动手里许愿骨的动作,看上去一动不动,“但一件事的发生总是有原因的。你不会无缘无故只能感觉到他影子的温度,而对其他人却无动于衷。”
“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但她能明显感觉到,夺心魔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感兴趣,还继续追问:“这算是一切的开始吗在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你被动注意到他影子的与众不同,所以开始不自觉留心和他有关的一切,最后变得还和他变得格外的亲近。”
明明是代表温暖与联系的柔软词汇,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格外冰冷刺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夺心魔是对的。
那时,她的确是因为对彼得影子的特别之处感到很好奇。所以在一开始,两人还根本不熟悉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多关注这个小男孩,看到他被欺负会主动帮忙,发现他不爱坐校车会主动提议和他一起走路上下学,然后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我想是这样。”贝尔纳黛特没有掩饰地直接承认。
话出口的瞬间,她以为夺心魔会表现出反感或其他类似愠怒的情绪。她知道对方厌恶听到这些。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在思考几秒后,忽然转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最后一次在游乐园见到你母亲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
“什么”她完全不理解对方的意思,只感觉这个问题未免也太离谱,谁会记得自己十几年前某一天穿的什么衣服。
“我猜是一条有绿色腰带的白裙子。”他自顾自地开口说着,平静的声调并不高,却莫名带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肯定,让她浑身汗毛直立。
“你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