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像特别恨你,想把你也吃下去变成它的一部分。”
“而且它知道你是谁。”
在被身后表演厅内突然窜出的无数血肉触手卷住四肢拖进去时,彼得由衷感觉泰德的用词真是太保守了。
根本没有“好像”,那玩意儿就是特别恨他,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啖肉饮血。
在因为撞击而造成的短促眩晕感消退下去后,彼得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整个表演厅内部已经被一层肉膜般的活体组织覆盖住,甚至还能看到有许多类似树枝般的清晰血管在微微搏动。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口吞进了某种怪物的胃里,周围也满是奇形怪状的不规则肉块。观众席上坐满了白骨,肢体僵硬,体态佝偻,潮湿绵密的蜘蛛丝覆盖牵扯在它们之间。
看久了的话,会有种这些人都是被蜘蛛丝吸干生命,融化掉肉体的恐怖感觉。
束缚在手腕与脚踝上的触手一直不肯松开,彼得没挣扎两下,忽然看到那头可怕的蜘蛛怪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一步步朝他逼近。
满地都是从它身上掉下来的粘液,全身血肉都在缓慢蠕动着,半透明的肉膜组织下甚至还能看到里面漂浮的,尚未被彻底溶解干净的脏器组织。
简直比噩梦还要可怕的画面。彼得没忍住,爆出一句粗口。
“这到底是从生化危机哪个策划师的电脑里跑出来的主线怪物,我感觉我自己都快要有蜘蛛恐惧症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说着,他迅速打量周围,用蛛丝黏住头顶摇摇欲坠的灯架一拉。
沉重的金属灯架顿时砸落下来,让缠绕着他的触手们颤抖着退缩开。
来不及去清理身上那些令人作呕的粘液,彼得跳起来躲开怪物的攻击,拉住蛛丝来到天花板上,看到地面上的畸形肉团正在焦躁不安地不停蠕动着,逐渐凝聚成另一种形状诡异的不知名东西,和蜘蛛怪物一起朝他左右围攻过来。
过于令人掉san的恶心画面让彼得顿时感觉到一阵直冲头顶的反胃感。他连忙打碎穹顶的玻璃窗逃出去,又用蛛丝将洞口封住。
眼看着那堆血肉体正融化着从蛛网的缝隙里不断钻出来又重新组合,血与脓水一样的粘稠液体喷溅得到处都是,彼得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鸡皮疙瘩直往外冒:“今天狗狗们和狄摩高根是放假了吗我开始想念它们了,至少相比起来它们形状固定,而且比较讲究个人卫生也不会随地大小便。”
血蜘蛛咆哮着冲向他,尖锐刺耳的叫声中混杂着些许破碎的人类语言。
彼得边灵活躲闪边仔细辨认一会儿,不由得皱起眉头,语气古怪:“你是在诅咒让我快去死吗我听到你在骂我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到一阵耳鸣与晕眩,紧接着一个熟悉的阴冷声音毫无征兆地挤入他的脑海:“不,你不会死。我会亲手把你做成最好的容器。”
这个声音和那头一直被他压制在心里的蜘蛛分毫不差。
彼得几乎是立刻就愣在原地,强烈的惊讶与震撼瞬间击中他,紧接着涌现而出的则是冷静,似乎对于这一事实已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也许这就是蜘蛛感应对这个怪物不起作用的原因。因为它来自于彼得自己,却又对他抱有强烈恨意,所以蜘蛛感应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失去预警的情况下,血蜘蛛的每一次攻击对于彼得而言都是致命的,好几次他都只是凭借着极快的反应速度与灵活度勉强躲过。
蛛丝连接成网锁住怪物的前肢,流淌的血肉如同永不知足的无底洞,蠕动着将白色的细丝吞吃进去。
彼得愣一下,接连跳跃着躲开那些毒蛇般蹿腾而出的触手:“不得不说,我其实更喜欢你以前在我脑海里的样子。虽然也很凶,脾气还特别不好,但至少比现在干净些。”
已经没有可以继续后退的地方,彼得偏头看向空地对面的行政楼,在血蜘蛛扑过来之前拉住蛛丝灵活躲开,却被紧追不舍的触手咬断蛛丝,卷住腰按砸在地上。
深厚的雪层削减了那种要命的冲击感,扑面而来的是接近窒息的寒冷。
更多触手卷绕上来,将他死死按在原地,浑浊带血的粘液滴滴答答糊满他一身。长满尖牙的触手朝他脸上毫不客气地扎下去,被他歪头躲过。与此同时,更多不属于他的想法涌入彼得的脑海里。
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对他的极度憎恨,愤怒,甚至还有许多尖刻到疯狂的嫉妒和不甘心,恨不得将他虐杀无数遍的恶毒念头,残忍到令人心惊。
“认真的吗你有这么恨我”彼得瞪大眼睛看着那头凑近过来的血蜘蛛,听到它喉咙里发出的,类似威胁般的惊悚诡异声音,紧张让他忍不住开始话痨,“我以为你好歹对我会有点感情的呢。毕竟你在我脑海里住了那么久,我也没找你要过房租费或者追究你侵犯他人隐私的责任”
它按住彼得朝他发泄般地怒吼着,过于敏锐的听觉在这种近距离的噪音冲击下几乎快要罢工。
忍着耳膜传来的阵阵刺痛,彼得依旧叨叨个不停,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