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连呼吸都不敢太急促,害怕这种寒冷会将气管冻伤。
“我很愿意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把你的伤口处理好。”他说着,一缕细小的黑色藤蔓迅速爬上贝尔纳黛特的脚踝,看上去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
她连忙想要挣脱,却被对方动作轻柔地按住,听到他说:“别动,贝妮,只是帮你修复伤口而已,不会痛的。”
藤蔓尖端裂开长有尖牙的肉红色口器,逐渐有类似胶体般浅灰色的粘液从里面分泌出来,还想往她膝盖上的伤口处凑,看上去就像一条漆黑的毒蛇缠绕在她腿上不断蠕动。
过于惊悚的画面,让贝尔纳黛特立刻回想起霍普警长曾经的警告这种藤蔓是逆世界生物圈最底层也最常见的东西,除了释放毒素,哺育幼年怪物,还会将狄摩高根的幼体寄生在人或者任何活物体内,让宿主成为幼体初步发育的养分。
眼看那张淌落着黏液的细小口器就要吸附上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她顿时感觉自己再也装不下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强烈的反胃感让她想都没想就拼命拒绝:“不我不需要这个,我也不要处理伤口拿开它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影子不受控制地随着她情绪的失控而突然爆发开,将藤蔓削断丢在一旁,锋利薄刃擦过夺心魔微微侧开的脸,划出一道浅淡伤痕又很快愈合。
藤蔓迅速退缩开。他伸手摸了摸刚才被影子割伤的地方,意料之外地没有任何要发怒的迹象:“你在流血,贝妮,这些只是止血和修复伤口用的。”
“不,我不需要这个。谢谢谢谢你的帮助,但是我不需要这个。”她不知道如果道谢会不会让对方放过她的不礼貌与误伤,但她想不出别的可以说,所有力量都拿来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冷静。
好不容易从藤蔓中抽回来的腿还在发抖,钻心的疼痛被她咬牙坚持着忍耐下去,额头冒出细小冷汗,脸上毫无血色。
“你不用和我道谢,或者道歉,都不用。”他说,然后又补充,“我们之间不用这么生疏。”
过于熟悉的话,让贝尔纳黛特被一种尖锐的荒诞感深深击中。
这是彼得曾经许多次对她说过的,一字不差,只是语气与神情不同。
记忆里的少年带着阳光般纯粹灿烂的干净与温暖。而面前的夺心魔,他的表情,视线,存在,动作,都让她感到一种难以挣脱的窒息感,像是无浮力的水流不断淹没着她。
为什么会这样
她再次感到疑惑,为什么他会忽然苏醒过来,然后又变成彼得的样子
“看起来我得为你找一位医生。”夺心魔说着,抬起手示意,一旁的狄摩高根立刻起身朝通道处走过去。
意识到他所说的“找医生”,其实就是让这头庞大的怪物去逆世界外抓一个回来,贝尔纳黛特连忙摇头阻止“不,不用。我可以自己去,我可以自己出去找医生。”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他。
才刚说完,连试着站起来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尝试,贝尔纳黛特就已经被他伸手按回原地。毫无温度的手像是从冰块里雕砌出来,顺着她的腰线滑到背部,近乎急切而不容拒绝地将她朝自己怀里按,膝盖抵在她腰侧,手指与发丝纠缠。
她看着对方骤然放大在眼前的脸孔,怪异到让人无所适从的熟悉感令她很不舒服,不管朝哪里看都躲不开这张脸,还有这种过分亲密的姿态。
“不行。”夺心魔说。
“我不能让你出去。”
她微微睁大眼睛,冰绿色的眼睛里清晰映照出对方像是被一下子戳中痛处那样的紧绷,扭曲不安的急躁与愠怒被克制在他黑暗的眼底。
他看上去就跟受到致命威胁的捕猎者没有区别,表情里过于自然地带出一种清晰的残忍意味,随时准备挖出带来这种危险的罪魁祸首的心脏。
贝尔纳黛特咬住嘴唇,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既不反抗,也不安慰。她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我不能让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他边说边抚摸上贝尔纳黛特的脸,动作格外珍惜缱绻。
“贝妮。”他凑近对方,几乎额头相贴,鼻尖亲密地触碰着,语气温柔如同梦呓,“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你在说什么”她谨慎地维持着他们之间所剩无几的安全距离。对方冰冷的呼吸落在她唇齿间,让她总有种被毒蜘蛛亮出獠牙贴上皮肤的畏惧。
但他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懂。
或者说她隐约有了些许猜想,却又因为这个猜想本身代表的意义过于可怕而拒绝去相信。
“你到底是谁”贝尔纳黛特紧张到疯狂吞咽,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勇气才问出口。
夺心魔微微退让开,漆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指尖从掩藏在她发丝下的小巧耳垂,一路仔细抚摸到她的唇角,轻轻按一下。淡淡的红色立刻从她皮肤下如花朵般绽放开,然后又迅速消失。
“我想。”他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可以取决于你希望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