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压力太大,又看了太多关于霍金斯小镇怪事的报道,再加上她本身非常恐惧蜘蛛这种生物,所以才会梦到这么诡异又离谱的东西。
但她仍然对于家里每一盏灯的闪动都异常敏感。
为此,彼得主动提出帮忙检查家里的电路状况,如果真有灯光莫名闪烁,很可能是因为电路不良造成的。
“没有就好。”彼得笑起来,和她挥手告别。
同样关于周末晚餐的提醒在今天早餐时分,梅姨也再次唠叨了一遍,彼得边应声边迅速吃完盘子里的食物,拎起书包走出家门。
今天的皇后区天气是少见的薄雾迷蒙,大团白云涌动在天际线边,将本就不算多灿烂的秋日阳光融抹成一种没有实感的暖调柔光,纱一样地笼罩着整座城市。
是贝尔纳黛特很喜欢的,不用撑伞的天气。
他站在专供校车停靠的车牌下,等着对方出门一起去学校,视线余光却无意间捕捉到一辆停在街角处的深色面包车。
这已经不是彼得第一次见到这辆车了。
从几天前的一次城市巡逻回来时,他便发现这辆车停在那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即使偶尔消失不见也不会太久,最多隔一天便会重新出现。
对此,彼得并没有太多想,只感觉那应该是附近某位住户买的私人用车,因为无法负担车位的租赁费用而选择了胡乱停靠在路边。但是
他捏转着手里的3,侧头看着那辆因为路灯遮挡与角度关系而只能看见半个车身的面包车,极度清晰的视野让他即使隔着大半个街道,也能毫不费力地看清那个烙印在车门把手旁的图标。
那是一种非常低调的深灰绿色,像是某种极寒地区的藓类才会有的别致色彩,被喷绘成一个极为特殊又简练的图案,看久了会让他产生一种幻觉般的熟悉感,似乎在很久以前,或者曾经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见过。
但过于空白的记忆又让彼得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这种朦胧到脆弱的直觉。
还在他盯着那辆车思考到有些出神的时候,车辆忽然动了一下,然后缓缓驶出了他的视线范围。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他的听觉,薄荷糖一样的清凉微甜“彼得,我们走吧。”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迅速回神,最后扫了一眼刚才那辆车停留的地方,几步来到贝尔纳黛特身边“走吧。”
上午的课程并不多,彼得打算在结束了最让他讨厌的体育课后便直接去餐厅。
尽管被那只超级蜘蛛咬过以后,他的生活可以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对于体育课的痛恨却一点也没减少。只是从以前因为极端不擅长所以想要逃避,变成了如今这种不得不维持着以前的体育废柴形象而必须假装不擅长。
甚至时候,他还得忍受着蜘蛛感应的尖锐提醒而克制住下意识想要空翻躲避的冲动,等着那个东西也许是足球,也许是橄榄球,也许是其他的用一种对他的反应神经而言完全是慢动作的速度朝他砸过来。
当然,那样的力度对于如今的彼得来说其实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但悲催的是他还得装出一副疼得直不起腰的柔弱模样,听着周围人对他一阵哄堂大笑。
因为这就是以前的彼得帕克在其他同学眼里的样子,他必须伪装,否则过于高调只会给他带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与麻烦。
真是蠢死了。彼得在一旁啦啦队的喝倒彩声音中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揉弄着刚被棒球砸中但其实丝毫没有痛觉的眼角,第一万次祈祷这该死的体育课赶紧结束。
“你还好吗”从啦啦队里跑出来的黑发少女杰西卡坎贝尔主动扶起他,看着彼得的模样面露担忧。
她算是班上极为少有的愿意为不受欢迎的“书呆子帕克”展露善意的人了,实验课上也总是主动和彼得做搭档,虽然绝大部分时候负责整个实验操作的都是彼得,杰西卡只用专心记录就好。
总而言之,她是个很心善的女孩。
“谢谢,我没事。”彼得回答。
“需要让眼镜妹坎贝尔小姐送你去医护室吗”对面的高个子男孩阴阳怪气地嘲讽着,然后捂住自己的眼睛尖声哀嚎,“哎哟棒球砸中我了。我也需要一个啦啦队女孩送我去医务室才能好”
一阵大笑声立刻从周围爆发出来,刺耳无比。
“你是故意的,杰森我刚才都看到了”杰西卡愤怒地看着对方。
“很遗憾,我并没有故意,不过也许我确实该这么做。”被叫做杰森的男孩停止了刚才滑稽的表演,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
没去理会杰西卡的情绪,杰森径直朝彼得毫不礼貌地扬了扬下巴,态度有些轻蔑“还有力气再来一局吗,帕克不行就换人。”
“没问题。”彼得不着痕迹地皱下眉回答,同时很客气地朝还在愤愤不平的杰西卡再次说了声谢谢,接着便朝后退了几步,摆好准备接球的姿势。
杰西卡忧虑地看了他片刻,最终又在啦啦队同伴的提醒声中回归了队伍,但仍然会偶尔往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