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他走到谢疑身边后,两人不需要言语,就默契地并肩向电梯走去。
整个楼层的员工呆呆地看着他们走进电梯,安静地要命,没有一人没眼色地去挤。
电梯合上之前,他们看见董事长侧身朝身边纤瘦些的青年说了句什么,神色竟然奇异地软化些许。
虽然仍没有什么表情,但就让人莫名感觉到,他的心情很不错,像是冰山消融在落日温和的余光中。
谢疑伸手把背包从苏知肩头褪下来,拿到自己手上。
因为这个抬手的动作,离得不远的人清晰地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指上正戴着一枚眼熟的银戒。
跟苏知手上戴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而后电梯门合上,下行。
诡异的寂静持续片刻,然后响起一片此起彼伏“卧槽”的声音。
甚至还有人失手打碎了杯子。
当面吃瓜,果然还是太刺激了
回家的路上,谢疑接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的时间有点长,苏知被他一边通电话,一边握着手放在膝上揉捏。
揉的时间太久了,尤其是带着戒指的那一根手指,谢疑生着薄茧的指腹把他白皙的指节都弄得泛出薄红,在瓷白的皮肤上十分显眼,像是微微绽开的花瓣。
被弄的有点痒,惹得苏知轻轻挣了一下,像是抗议。
谢疑在他掌心轻轻捏一下,拇指按着他掌心,静静握着,没再动了。
这通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挂断。
苏知一直没打扰他,不过他已经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谢家”
谢疑“嗯,谢家收拾的差不多了。”
谢疑给他讲了谢家的现状。
谢家重组后那个苟延残喘的公司前阵子被彻底整垮了,整个公司被抓出来许多偷税漏税、以及产品上涉及法律的违规,总之林林总总算下来,谢家有不少人都要背上法律问题。
尤其是谢行舟,他作为谢家企业的主要负责人,身上背着的指控是最多最重的。
大概没有个二三十年出不来,就算出来了,谢疑也总有办法把他再送进去。
苏知毫不怀疑这点。
从始至终,谢家在谢疑眼中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对手
谢疑问他“听这些会不会害怕”
他的手段堪称赶尽杀绝,谢家从前得罪过他,代价就是,他就是
苏知想了想,说“有一点。”
谢疑抿紧唇瓣,黑眸中掠过一点沉色。
苏知看着他,认真中有一点小小的狡黠,说“你还是遵纪守法一点好了,不要搞这些偷税之类的,我不想有一天要请律师给你做辩护。”
谢疑定定看他一会儿,拉起他被揉的泛红的手,薄唇在他戴着戒指附近那处指节抵住吻了吻,声音低沉微哑,吐出的气息微热“好,一定注意。”
没说几句话就到家了。
两人下车,走回别墅,穿过小花园,秋天开放的花朵少了很多,此时花园里最多的是各色雏菊和迟开的月季。
谢疑问“等会要不要去泡温泉”
现在是秋季,天气凉爽得宜,是个泡温泉最合适的时节。
苏知想了想,说“好。”
别墅附近有一处天然温泉,早在别墅建成的时候就开发好了,只是一直闲置,没有被主人光顾过。
今天终于要迎来第一次使用。
不只是泡温泉,还有在山林中散步、一起上班、一起逛街、一起去新的地方游玩。
他还会和谢疑一起,做许许多多“第一次”的事。
遥远的雪国,在一栋别墅中,面色苍白柔弱的女人沉默地看着国内传来的资讯。
那些各色的热闹和喧嚣隔着薄薄的光屏,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光怪陆离。
她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身体都不自觉颤抖起来,才被身旁的男人拥住,抽走手机,不让她继续看了。
眼泪一滴滴掉在柔软的衣衫上。
这个世界上并非事事都能圆满,太多东西错过了便很难拾起来。
时间的隔阂与丧失的勇气不断累积,将天平两端的人越推越远。
有人说,人的一生往往就是不断失去和错过的一生。
或许也是因此,才显得那些有幸被拂去尘埃、重新紧握住的东西多么弥足珍贵。
无论如何,人终会向前走,奔赴自己的生活。
如同每一份爱意都有各自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