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铺了一层绒毯,没有那么冰凉,但脊背挨上去那种和软垫不一样的承托感,还是让苏知没有安全感地想蜷缩起来。
在他身前,谢疑没怎么脱衣服,乍一看甚至还是整齐的。
裤子只解开了拉链,衬衫扣子解到胸腹交界处,苏知一只纤瘦的手腕被他拉住,从扣子解开的地方挤进去。
他动了动手腕,想抽回来,但四肢实在太软了,使不上力气,随波逐流的时候,手掌不受控制地收紧。肌肉在主人紧绷发力时硬了很多,按压下去有着明显的弹性,和完全放松时的触感很不一样,即使苏知指节痉挛微颤地捏紧,也捏不到底。
苏知的脑子成了一片浆糊,烟火再次在他眼中因为涌上来的雾气化作彩色的光点。
视野中唯一清晰的只有男人漆黑幽沉的眉眼,褪去了在外面时忍耐出来的冷静,冽锐浓稠得像是要把苏知吞噬下去,一片化不开的浓雾。
“不是很好奇吗时间还很早,你可以慢慢试。”
口中说出的话是和实际动作完全割裂的仿佛很善解人意,只是暗哑的底调泄露了其中的真正意图。
他握着苏知的手腕又往自己身上按了按,明明是邀请的动作,却透露着一股凶猛危险的野兽捕食意味。
唇角轻轻扯动,像一个笑,但漆黑的眸色中流露的绝不是什么让人安心的预兆“不着急,慢慢玩。”
苏知“”
苏知后悔死了,他想回去砍掉自己的手。
烟火渐渐止息了,围观的人群缓缓散去。
江岸重新恢复安静,好似一切落幕,热闹之后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但这场烟花幕后的主人并不在意这些。
他已经揽住了只属于自己的那一朵烟火。
时间已经很晚,养生一些的话这个点差不多就要准备回家睡觉了,不过年轻人一般还会在外面闲逛、和朋友玩耍一会。
年轻人体力好,前一天玩到晚上十一二点,也不耽误第二天工作。
但苏知想,绝对不是他这种玩耍。
太累了,明明他不需要怎么动,但还是有种跑了几十千米马拉松的疲惫感。
休息一会儿,谢疑给他喂了点水。甜的,泡的蜂蜜水。
苏知就着他的手喝。
打进来一个电话,男人把最后一口蜂蜜水给他喂完,按了一下他沾着水意的唇珠,才捞过手机接起来。
苏知舔舔唇角残存的蜂蜜甜意,脑子还有点转不动,不过他听到谢疑说了谢行舟三个字。
他把脑袋转过去,看到谢疑微微皱眉,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苏知问“谢行舟怎么了”
谢疑说“没什么,处理一下谢家的事。”
也是他的疏忽,想着慢慢折磨谢家取乐一下,没想到谢家都衰败成这样了,谢行舟的手还能伸到国外他母亲那里,这件事他确实要负责任。
而且还有上次谢行舟故意和苏知接触的事情。
谢行舟不应该试图利用苏知对他动手,这触到了他的底线。
他敛下眼,没让苏知看到眼底凝沉的风暴。
谢疑很少有后悔的事,这算其中一件。
应该尽早斩草除根的。
苏知顿了会儿,问“很麻烦吗”
他想起来前世的一些事,谢疑的死因其实没有对外公布,苏知这边被律师告知的是意外,但外界对男人的死因有诸多猜测,有阴谋论说是家族斗争,和谢家有关。
苏知的心忽然紧了紧。
上一世在谢疑死后的前两年,他刻意地不去想起这个名字,有很长一阵子,他的记忆都是模糊的,他已经记不起来自己那时候的心情了,只觉得很空很茫然。苏知试图不再想起他,像是在试图为自己构建一个茧。
谢疑说“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他特意放了点水,谢家上一次的斗争中,就不会留下痕迹了。
苏知想想也是,上辈子谢疑死之前谢家全部都被清算干净,光是进监狱都进了好几个。
他被告知继承了遗产后,还疑虑过自己会不会被谢家人找麻烦,结果没有一个人来找他,完全没发生小说电视剧中那种争遗产的事。
但是,这样好像更不对劲
苏知好像隐约捕捉到什么,模糊抓到一丝异样的尾巴。
但他被弄得有点呆,一时间又琢磨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没有再来得及细思,谢疑走过来,捏住他的下巴,唇舌压下来搜刮他口中残余的甜意,很快就让苏知没余力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