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要暴怒地冲起来砍人。
他可以冷静从容地面对谢疑对谢家的打压,顶着莫大的压力支撑起这个苟延残喘的家族。
但无法接受自己居然给谢疑送了助攻。
这比谢家彻底破产还要让他难受。
谢行舟的心情很扭曲。
他过的差没关系,只要谢疑也同样过得不好,他总能从其中找到怪诞的安慰。
他不知道多少次看着那些情报资料,想到他的堂弟那副爱而不得的丑陋样子,内心都会充满优越感。
大概是某种血脉的直觉,又或者是同为恶人的同理心,他某种程度上其实很了解谢疑。
不仅长得像,在某些事情上他也可以精准揣摩到谢疑的心理。
从前谢疑看起来再风光,他在感情上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午夜梦回的时候,谢疑并不会过得比谢家人更舒心。
但现在、现在
“嘭”的一声,手机被他粗鲁地摔倒茶几上,将茶几一角砸出裂痕。
戴久了几乎已经成了习惯的温和面具最终还是全部崩塌。
他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只恶鬼,看起来比他那个暴躁自大的父亲还要可怖
来家里打扫的钟点工听到动静从隔间中走出来,被他狂暴的神色吓了一跳。
手中的工具掉到地上,发出叮当哐啷的一阵动静。
钟点工慌忙蹲下去捡。
捡完了之后也不敢停留,匆忙地抱着东西走了。
谢行舟深吸一口气,勉强遮了遮失控的表情管理。
在沙发上闭眼休息了几分钟,起身捡起已经被摔得屏幕开裂的手机,按亮。
碎裂的屏幕如同被蛛网,将完整的屏幕分割成一个个斑斓的小色块,像素随着裂开的痕迹扭曲异化,像某种末日场景。
他的指尖被裂痕划出伤口,鲜血从其中流出,染脏了本就碎裂不堪的屏幕。
一瞬间,他觉得这副污糟的场面,像极了现在的谢家和他自己。
像个小丑。
谢行舟面无表情,顶着斑斑血迹,打开了某个联系方式。
就像小时候他就能够越过所有大人,察觉到谢疑最在乎的是他母亲送他的那块手表那样。
如今,他知道这依旧是谢疑绕不过去的伤疤。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金丝雀没有按照预料的那样和谢疑闹起来。
不过,他依旧会让谢疑知道梦醒的滋味的。
深夜。
山顶别墅中。
苏知已经睡下了。
谢疑在健身房待到了接近十一点钟。
做了太久的训练,即使刚洗过澡,他身上也有着挥之不去的炽热的温度。
谢疑走进卧室的时候,苏知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睡着了。
应该是刚睡下没几分钟,半梦半醒的,听到他进来的动静,掀起眼皮呆呆地看他几秒钟,嘟囔了一句“快睡觉。”又很快闭上了。
谢疑爬上去搂住他,到真只是安分地睡觉,没做别的坏事。
连着做了三天,确实是不能再做了,昨天到最后苏知滴出来的都是透明的水液。
卧室光线漆黑,苏知很快就睡熟了。
这次谢疑起身,他能没察觉到动静,仍旧在被窝中睡的酣甜,就是随着身侧的空旷,眉眼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谢疑走到卧室阳台上,轻手轻脚地关上隔断门。
阳台是开放式的,山间的地界夜晚很清凉,凉风习习。
却没能吹冷谢疑脑海中的燥热。
他想起来白天那个帖子。
苏知从健身房中离开之后,他找人弄了个a大的账号,又去那个帖子里看了看。
一开始,苏知向他解释他没有误解那个帖子是他发的时候,他就已经很难以置信了。
他自我认知还算挺清晰的,知道自己在苏知眼中应当是很糟糕的形象,那么背上一些似乎符合他品性的锅,应该也是属于活该。
但他的小鸟却很认真对他说,他知道不是他做的。
即使前一天被他欺负得很生气,还是会认认真真地善良地和他解释。
之后苏知说不介意那张被人拍下的明显带着暧昧气息的合照,更是往他心底投入了一颗沸石。
某一个瞬间,他几乎失去了对一切的感知能力。
眼中只有苏知张合的唇瓣和有些游移的视线。
当时苏知的预感确实没错,如果他没有及时跑走,肯定会被抓住揉弄一番。
谢疑有时候觉得自己确实像苏知骂他的那样,像个禽兽。
一头饥饿的膨胀的巨兽。对着苏知口水滴答。
会把柔软的小鸟含在嘴里,吮吸他的味道,把他的每一根羽毛都沾染得湿漉漉,让他只能在巨兽的巢穴中停留。
他被过度的满足感袭击了。
一直以来,他的某种恶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