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让苏知自己再动。
苏知“”
温热的瓷质小勺抵在他唇边。
和谢疑对视几秒后,他老实接受了命运。
他现在不想和谢疑说话,吵架争论也要说话,算了吧。
早点吃完睡觉。
白粥就真的单纯是白粥,除了米粒外没有任何东西和调料。
鸡蛋羹略好一点,但因为是给病人吃的,调味也放得很淡,一点点盐味,没有放油,仍旧很寡淡。
而且说实话还蒸的有点老了,口感并没那么好。
苏知被喂着吃了大概十几口,三分之一的样子。
止住胃部生理性的极度饥饿后,嘴巴开始张得越来越勉强。
谢疑见状把碗放下,勺子和碗沿磕碰发出清脆一声。
抽出一张纸巾替苏知擦了擦嘴边一点点蹭到的粥水。
苏知视线余光看到他中指指节到手背上一大片晕红,有些突兀刺眼,在离开之前还没有的。
不太正常。
以他的生活经验,总觉得像是烫伤的痕迹。
他唇瓣动了动,过了好几秒,终于说出了今晚彻底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因为喝了热水和粥,声线柔润了许多“你手背上,是什么”
谢疑没当回事,这种程度的烫伤,对他而言还不如打一会儿拳击的痛感明显。
随口解释了一句“不小心碰到锅。”
苏知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看了看白粥和蛋羹,小声问“这是你做的啊”
谢疑眉眼间看不出喜怒“嗯,第一次做,做的不太好。吃不下了吗”
他看着剩余的饭量算了算。
吃的还是少,但是也还可以,至少不会饿着肚子睡觉。
可能胃还是不舒服。
明天早起再给他做吧。
苏知的视线落在他手背上,不知道想到什么,半晌。
说“再吃一点点。”
苏知吃的不是很快,大概是因为身体没力气,他频频神游发呆,有时候谢疑把一勺蛋羹送进他嘴里了,他还要含一会儿才慢半拍咽下去。
吃得很仔细。
但就这么缓慢的速度,竟然也慢慢地把剩下的粥和蛋羹都吃完了。
谢疑把几粒饭后吃的药让他混着最后一点粥水咽下去。
摸了摸他的脸颊,拿着碗出去处理。
过几分钟回来的时候,苏知已经睡下了。
像筑巢一样窝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谢疑没把他叫起来洗澡,他之前已经大致帮苏知擦过出的汗了,今天苏知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洗澡。
于是关了卧室的灯,只留下一盏灯光昏暗的床头灯,简单去冲了个澡。
等到他洗完澡摸索着坐在床边的时候,在自己的枕头上看到一管消炎止痛的药膏。
上面写着“烫伤专用”,应该是苏知从小药箱中翻出来的。
他侧头去看苏知的背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缩的更深了,此时只能看到一个头顶。
谢疑垂眸看了会儿,把药膏挤出来涂抹在手背上。
薄荷味在卧室中蔓延开来,很清凉。
被涂抹的地方却发热起来。
看不出神色地抹完,谢疑爬上床,伸长手臂,把恨不得将脑袋埋到枕头下面的人提上来一点。
单手从背后掐住苏知的腰。
他力气重,即使只用一只手也能轻松将人翻过来,转成面对自己的姿势。
苏知没有睁眼。
但不断颤动的眼睫和略微紧绷的身体,都在表明他还并没有睡着。
苏知反射性地微微蜷缩着,似乎是想保护自己防备和捕食者挨得太近。
但谢疑在他脊骨上一按,苏知的这点小防备就没有任何作用了,他被迫展平身体,和身前刚洗完澡还带着淡淡湿气的另一具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谢疑垂下头去吻他的耳根连着下颌的位置,那只手背上还带着薄荷味药膏的手掌把着苏知略带热度的侧脸。
将他下颌微微抬起来一些,暴露出下面纤细的脖颈。
“啪”。
床头灯也熄灭了。
在清凉的药膏味道中。
谢疑将脑袋埋入微颤的人颈侧,克制不住地在脉搏突突跳动的位置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