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有颜色的雪也是雪,和白色的雪有什么区别吗为什么要跑那么远特意去看看了能带来什么好处吗”
父亲“你这个问题我还真无法很清晰地回答,可能人就是容易被稀少的存在吸引吧你想,别人都看不到的景色被你看到了,这难道不是相当于一场小小的奇迹吗有颜色的雪并不能带来什么好处,它的作用仅仅是会让见到它的人感到快乐、浪漫,这就已经足够了。尤其是如果和想爱人的一起看到的话,就更会成为一次美好的经历。”
白牧星“哦。”
他听不懂。
既不懂奇迹也不懂浪漫。
就更别说相爱了。
他才刚学会口齿清晰的说话没多久呢,还没有那么大的词汇量。
白牧星小时候居住的地方是不下雪的,他连白色的雪也没有见过。
后来跟着军队四处行走,倒是见过无数场雪了。
安静的、暴烈的、在战火中纷纷落下的、染上血色的,各式各样。
雪色虽然是纯白的,但并不总伴着纯洁而生。
有次还去到一个满是冰雪的星球,那是一个纯白的星球,除了肃然的冰雪没有一点杂色。
但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降雪。
白牧星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小时候和父母的那一场短短的对话。
其实真的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人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常常是模糊的,白牧星也不例外,他不是沉湎在过往中的人,很少会主动回想。
但不知为何,自从重生以来,不,或许是遇到殷夜游之后吧,他就频频想起儿时的事。
模糊的记忆像是被从箱笼中挖出来,被人轻轻拂去上面沾染的尘埃,重新变得明亮澄澈。
白牧星每一次回想,都会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灵魂回到了那个小小的身躯之中。
将那些记忆重新经历了一遍似的。
他想,父亲说的是对的。
二十多年后,他长大成家,亲眼见到了一场粉色的雪。
确实觉得如同见到了一场小小的奇迹。
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踩着秋天的尾巴提前到来了。
殷夜游上前几步,一下握住白牧星的手,将他指尖的湿冷水珠擦掉,又用高大的身体将那些飘落下来的雪挡住。
垂着头看白牧星。
仿佛很担忧他脆弱的人类会被这小小的雪花击倒一样,说“牧星,下雪了,不要冻到,我们回家睡觉。”
白牧星顿了顿,点头,声音仍旧很平淡,说“好。”
两人回屋休息。
一关上门,殷夜游就黏上来。
下雪了,他担心白牧星冷,不仅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还严格将白牧星笼在暖和的被窝中,不让一丝冷风溜进来。
其实比起以往殷夜游跟个小狗一样的作态,今天完全称得上柔和轻缓。
殷夜游还伏在他耳边说话,有时候是告状说咕咕兽偷走了银星草,有时候又是说白牧星穿哪件衣服真好看。
在面对白牧星的时候他的话总是很多,好像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值得拿出来和白牧星分享。
其实很听话的,殷夜游今天很乖,很老实。
两人更像是彼此依偎。
但白牧星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像喝了酒,有些微醺。
所有的一切都好似笼罩了一层朦胧的光影,好像灵魂也融化在彼此的牵连中。
他出了一身汗。
过了三个多小时,洗完澡,还是有些呆呆的状态。
他颈边泛着淡淡的微红,换上了冬天带了层绒的睡衣,细密的眼睫微垂,有种不设防的柔软。
殷夜游看得喜欢的不行,眼睛一直跟着白牧星转。
也不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一会儿给他整整衣服,一会儿亲亲他的眼角。
过了一会儿,白牧星忽然开口,给他讲了那个关于粉色的雪的回忆。
真的是很无聊很微小的一件事,也没有什么意义,就仅仅是二十几年前存在于父母与孩子间的一场无厘头的谈话。
但是这一刻,白牧星就是想讲出来,想讲给殷夜游听。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殷夜游很积极地应答“牧星,你想到处看看景色吗我们可以把农场交给别人打理,出去玩一玩。”
白牧星这次却没有急着完全否认这些他从前觉得没有任何意义的活动。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我暂时还是喜欢种地,就先种着,可能等哪一天不想种地了,我们再去干别的事。”
第二天。
雪下了一夜,在太阳出来之前就停了。
只在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粉色的雪,将这颗星球也笼罩在了一层童话般的光晕中。
白牧星开着农业机舰铲雪,农田中的作物不碍事,那些不能受冻的种类,早在寒流预报的时候他就做好了防护措施。
铲雪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