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江商界属于过气人物的祁德尊,为什么让堂堂的高爵士如此怀念
原因很简单,当初和记陷入经营危机、同时面临惠丰银行逼宫时,祁德尊选择把黄埔船坞诸如货柜码头、土地储备等等,高弦相中的核心资产,处理给了高弦。
从目前的具体情况来讲,黄埔船坞核心资产中的货柜码头,已经占据了香江港口货柜吞吐量的一半以上;光是旧船坞这块地皮,全都发展为住宅的话,可以卖出九十亿以上,而纯利超过百分之五十。
在这种情况下,当惠丰银行大班沈弼把处于韦理时代、已经恢复元气的和记,处理给李半城的时候,李半城拿到的和记,相比于老剧本,打了折扣,而少的这部分,少了就是少了,没有可替代性。
有了这样的渊源,高弦和祁德尊的交情,好得已经成了香江商界的典范。
因此,祁德尊撒手人寰的消息传来后,高弦迅速从内地返回香江,表达了“春节期间还见过面,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月便去世了”的叹息之情,然后帮着料理后事。
从世俗的角度而言,一个人混得怎么样,除了体现在生前荣光上,死后哀荣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
祁德尊没有能够像怡和的凯瑟克家族、太古的施怀雅家族那样,把和记打造成家族世代相传的产业,加上属于华人社会的香江,又是英国人“借”来的时空,不难想象,他的后事,如果没有大人物帮衬,很难得到实质性的关注,动动嘴谁都会。
根据祁德尊家人的意愿,以及祁德尊生前的习惯,祁德尊的追悼会,选择了位于港岛花园道、属于主教座堂级别的圣约翰教堂举行,出席者超过五百人,除了官方的港督麦理浩、布政司姬达,以及祁德尊的生前好友之外,甚至与祁德尊的关系一言难尽的惠丰银行大班沈弼、已经在今年元旦、从和记董事会执行董事,按部就班地成为和记董事会主席的李半城,也都到场了。
帮着忙完这一切,高弦松了一口气,这段渊源算是做了一个完美的了解。毕竟,逝者的身后事,很大程度上就是做给活人看的。
借着这次活动的机会,李半城和高弦面对面地聊了一下和记的情况。这倒是让高弦暗自感慨,随着祁德尊的去世,和记的历史也就盖棺定论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二十多年。
正如香江置地真正融入高兴集团,和记真正融入大江实业,也是一个无比考验耐心和手腕的漫长过程。虽然李半城已经走马上任和记董事会主席了,但和记的实际控制权还在以和记总裁李察信为首的和记管理层手上。
和记的具体情况,和香江置地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香江置地的业务主要就是地产,而和记是一个庞大的多元化集团,经营范围很广泛,除了地产之外,还有零售、制药等等,对于从塑料花进军地产业的李半城来讲,存在着亲信里缺乏人才的短板。
另外不得不提的一点是,李半城所谓的兵不血刃地收购了和记的控股权,实质上是靠了与惠丰银行大班沈弼的密切关系,这种“取巧”,和高弦那种血流成河地“生擒”香江置地,在威望上有着天差地别。
一个最明显不过的表现就是,和记总裁李察信非常高调,甚至风头直追李半城,以至于和记“老”管理层,与李半城安插进和记的亲信,明争暗斗得不算秘密了,而香江置地里那些心怀异心的家伙,只敢夹着尾巴地搞暗地里的动作。
在当前的香江地产股市双旺大背景下,底子扎实的和记,从地产上赚了大钱,去年,也就是一九八零年,纯利初步估算下来,超过三个亿,而和记总裁李察信一直以“李先生承诺和记保持独立性,和记盈利自然应该用于和记发展”为由,把和记的钱看得死死的,已经让李半城开始失去耐心了。
这种矛盾有点类似前些年想要卖身给怡和的会德丰,其大班约翰马登最为重视的航运业出现严重亏损,而大股东张玉梁控制的地产业务赚得盆满钵溢,约翰马登想用地产业的盈利弥补航运业的亏空,却被张玉梁坚决阻止,最后导致了那场到外面“求包养”的闹剧。
李半城的大江实业,就像香江其它的华资财团一样,这些年四处扩张,对资金的需求永无止境,当然希望和记能够“反哺”一下自己了,可从李察信的言谈举止来看,只要他掌控着和记的管理权,这个“自愿”的可能性就非常小。
这次,李半城找高爵士商谈的主题就是,看看能不能和高益这个和记重要股东联手,从董事会层面,强行从和记“抽血”。
从高兴集团的角度讲,钱肯定是永远装在自己口袋里最好;从高益的角度讲,投资当然要取得回报。和记如果能够大举分红的话,那高益还真入账不少。
高弦也不能摆脱这种朴素的准则,他皱眉道“李察信这个人确实不识趣,我原本还以为,他能吸取前任和记大班韦理的教训,对生意场上的游戏规则,有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清醒认识。”
这番话实际上已经表明了高弦支持哪一方的态度,李半城暗自松了一口气,附和道“李察信坐上和记总裁的位置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