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了什么孽,才被人捆绑。
“求财如何,求色又如何”
突然,女人声音淡淡响起,其中意味令白术莫名有些熟悉。
“求财”
白术努力斟酌着言辞,组织词语。
“若是求财,你那三口沉金箱的财货,都可任意令我取用但赵伯牛的小天元楼已毁了,如此看来,三口沉金箱的价值,只怕要大打折扣。”
白术微微一怔,尚未脱口的话,也被咽进了喉咙。
“你”
“若是求色,你可以把你师兄的传信玉圭给我”
女人并不理会白术,声音隐隐带着笑意
“丰山寺虚岩,白玉朗,清秀俊逸,才貌两全,什么立如芝兰玉树,什么笑似朗月入怀全是胡扯”
“”白术沉默了。
“你绑我作甚”
片刻后,白术骤然暴起,想条活虾一样到处乱蹦
“本将是大郑朝的正四品官,堂堂北中朗将,炬龙卫七府府君你如此绑我,如此姿势,将大郑朝的颜面置于何地”
“我是卫人。”女人开口“你们南郑的律剑,只怕斩不了卫人。”
卫姒
那个在上一次郑卫之战中,被大都督然须虏来,养在郑国邺都的北卫小公主。
“你绑我干嘛”
白术蹦了一会,在醉龙涎下,呼吸又不免粗重了起来,心跳如擂鼓。
“我们不是说好了嘛联姻是不可能的,姐姐你可别反悔啊”
白术双目已隐隐有些赤红,血液流动的声音,格外急促、汹涌。
醉龙涎。
这具化身已吸入太多了,就连白术的意识,也按压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在最后
白术为了清白,决定自爆这具化身之际。
站在远处的卫姒,突然上前,轻轻摘落头上的幕篱。
那是一个无限美好的身影,倾国倾城,美得惊心动魄。
白衣胜雪,五官如水墨画般精致迷离,腰间配着一块古怪木牌,视线上移,是被衣裙完美勾勒出的纤细腰肢,盈盈一握,无限风光绮丽。
白术神情一怔,不可置信皱皱眉。
一直以来,他都未曾见过卫姒的真容,这个传闻中北卫小公主的模样,也没有目睹过。
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沙场上。
小公主穿着炬龙卫的甲胄,厚重的面甲像大铁罐子,任谁也不会想到,在森严的甲胄里,竟会藏着一尊犹如美玉妆成的佳人。
此刻。
卫姒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投下美好的弧形,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盈地,如同飞鸟掠过水面的翼。
她平静注视着面容潮红的白术,并不说话。
媚态之在人身,犹火之有焰,灯之有光,珠贝金银之有宝色,是无形之物,非有形之物也。
莫名,白术想起闲情偶记里,以前读过的一句话。
惟其是物而非物,无形似有形,是以名为尤物。尤物者,怪物也。不可解说之事也。凡女子,一见即令人思之而不能自已,遂至舍命以图,与生为难者,皆怪物也,皆不可解说之事也。
任谁看见卫姒,都会想到“尤物”这个词。
“你”
两人沉默对视了片刻,卫姒微微皱了皱眉,上前一步。
却见白术呲溜溜,猛得往后疾退
“戴上去,把你小帽儿戴上”
白术呼吸粗重如牛,他摇着头,奋力晃着脑袋
“别坏了贫僧修行”
快压不住枪了
白术面皮愈发涨红。
“”
卫姒古怪瞥了白术一眼,从善如流,把幕篱重新戴上。
“这叫幕篱。”
清冷的女声从纱后传来
“不叫小帽儿。”
“反正都没差”
白术脸红的,像是要滴下血来,醉龙涎的药力在身体尽数挥发,再难抑制,像是有千万只柔柔的小手,在一齐挠动白术的痒处。
眼前视野开始模糊,一切都在燃烧,影影绰绰,像是覆着一层艳火。
“你,你给我下药,又把我绑在此处,究竟何意”
“别过来”
见卫姒欲要上前,白术哑着嗓子,大叫一声
“你再上前一步,为了清白,我只能自爆了”
朦胧中,在遍布视野的艳丽火焰里,幕篱下的女人勾起唇角,似是微笑了。
下一刻,在白术朦胧意识中,身上忽得一松。
他怔怔了许久,好半响,才下意识活动双臂。
绳索没了,已经什么没有东西,能再限制住他了。
白术双肩颤了颤,微微挪动五指。
对面。
卫姒平静看着俊美少年一点点,缓慢抬起头,此刻,那张清俊的脸上,满是狰狞扭曲。
双眼像燃着火,又像两颗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