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激烈的碰撞,预想中的情形并没有发生,甚至连声音,都是微不可察。
无论雷海,还是被沈停云当做绝杀一击的雷罚大矛,在重瞳的混沌光面前,都脆弱到不堪一击。
譬如将霜雪投如装满滚油的大锅里,一切的雷云悉数尽做烟云散。
而这一切,只不过在弹指之间。
沈停云面上的笑意还未消散,脸上的神情,便已被骇然取代。
面对那束混沌光,沈停云目眦欲裂,他匆匆打出数件法器,大印、玉山和铜铃纷纷齐齐发出神威,迎向混沌光。
那些法器,也都如泥牛入海般。
在混沌光正要斩破沈停云的泥丸宫时,黄金战台畔,正督战的折梅君身形微微一晃。
面容清俊的男人骤然挪移入内,他横起手中法剑,挡在骇然的沈停云身前。
折梅君身形微微一晃,他抬起头,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而那道混沌光,也消弭无踪。
“徐雍。”
折梅君挥了挥手,身后的沈停云便被传送出黄金战台外。
他环视四周,沉声宣告了此战结果。
“胜”
至此,十六人中,又只剩了八人。
洛江陈氏,陈季子;枯祠,恒安;楚王室,楚;辛桐梅氏,梅之问。
姑臧徐家,徐雍;大魔坟,李飞白;长缙谢家,谢建武;沈墨。
五个世家,三个圣地。
左成业对上白术,惜败于圆满境界的大孔雀神光。
孔雀子曾凭此横行天下的妙术,其中不凡,自然可见一斑。
而楚襄再次对上了楚,这一次,那个两鬓生白的年轻人没有丝毫留手。
那柄名叫的飞剑,将楚襄的斗佛法相斩破了百十遭,几乎生生断送了他的性命。
“沈停云的清净道体若是再强上几分,说不定就能胜了。”
陈季子打量踉跄吐血,被南华宫人急救住的沈停云,惋惜开口道
“用雷泽大术行险一搏,着实是记昏招。”
“徐兄力竭了啊。”
重瞳子面色如常,似看不出点滴端倪,但在白术暗自用修罗眼观探下,徐雍一身真早已消竭殆尽,此时只是强撑。
那束破去千般神通,万种妙法的混沌光,对他自身来说,亦是损耗不小。
“道体再强上几分”
白术有些好奇,他向陈季子问道
“要强到什么地步,才能挡住徐兄的混沌光。”
“白姑娘的清净道体。”
陈季子微微颔首,将目光投向被云霓托定的宏伟观礼法台上,笑道
“以她的造诣,想来能接一接那束混沌光。”
“白”
白术同样注目过去。
在观礼法台上,一个满脸娇憨的女孩子正大快朵颐,吃得浑然忘我。
“她拍了我一掌。”白术笑了笑“我当时只觉得被一座神山撞在胸口,气息都不顺了。”
陈季子楞了楞,随及大笑出声。
似察觉到两人的注视,原本懵懂的白骤然抬起小脑袋,她狐疑地打量了两人一眼,撇了撇嘴角,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
女孩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翻了个白眼,对两人比出一个大大的鬼脸。
砰
黑着脸的涵虚老道伸出手,在那个得意到摇头晃脑的小脑袋上,又拍了一记。
白术笑着移过目光,今日事毕,当他正准备挪移出黄金战台时。
突然,一道温润的声音低低响彻开来。
手持法剑,头顶显露万水奔流迹象的折梅君笑了一笑,朝众人开口道。
此间龙宫的东道出言,众人也屏了声息,纷纷朝折梅君注目过去。
“黄金战台,三日后再开,这是老规律了。”
折梅君朗声道
“此间贤达聚集,小蛟也不卖关子了,下一场比斗,不若就以掣签来定”
他朝黄金战台上的八人微微一礼,朗声笑道
“不知八位道兄,觉得此法可行乎”
见折梅君行礼,众人都纷纷躬身,向他还了一礼,便是陈季子,也丝毫不敢怠慢。
“我随意。”
黄衫少年梅之问率先开口,他耸了耸肩,望向白术等余下七人,毫不掩饰眼底的热切。
“七位世兄。”他幽幽叹息了一声,扬起嘴角“都极美啊,能和你们打,梅某很是欢喜呢。”
在一片死寂或愕然中,他摊开双手,笑意热切。
“广陵王楚高古,如月出东斗,好风相从;徐雍徐兄沉着,似绿杉野屋,落日气清,那双重瞳也别有情趣,梅某很是喜欢。
李飞白李兄雄浑,天生一副北国气象,就如荒荒长漠,寥寥大风;谢建武谢兄豪放,似天风浪浪,海山苍苍,与李飞白李兄形似神不似,却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至于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