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南鲤看着小书生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了几分,将胸前遮挡住了五分。
可他本来就比平常人要容易害羞腼腆,此刻整个脸涨红了,令玉白的肌肤泛出一种诱人的粉色,从脖子一直蔓延到锁骨,更有悄悄继续往下的趋势。
橘红的晚霞,青山绿水,如玉如竹的少年光着上半身就站在溪水里,挽起的裤腿,腰间的鱼篓,并不孱弱消瘦的身形。
当景与人完美融合在一起,南鲤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真美啊
如果对方不是修罗,她都要红鸾心动了,毕竟这小书生颜好身材棒。
“小鱼”
南鲤听到溪水里的小书生低着声音叫了她一声,似乎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羞涩。
她立刻就背过身去,特别理解的说道“你先穿衣服,我保证不偷看”
谢星柏等她一转身,刚才那扭捏羞涩的姿态便荡然无存,他劲瘦却有力的身形披着霞光像是会发光,极为漂亮。
他的脸上明明还在笑,可眼底的不高兴却那么明显。
他不高兴了,很不高兴。
她怎么不看了
谢星柏没有作声,也没有立刻穿衣服,他的手指无意识微微用力,只听一声轻响,他掌心的鱼头直接被捏爆了。
他垂眼看了一眼掌心粘腻的鱼肉,甚至没弯腰洗手,眨眼之间,掌心便重新恢复干净。
“好了吗”南鲤看了一眼天色,见身后久久不做声,忍不住催促道。
谢星柏抬手,将上衣重新穿上,裹得甚至比从前更严实。
他此刻已经想起了南鲤那一番关于禁欲更诱人的说辞了。
“是我冒犯了,我穿好衣服了。”他的声音里止不住的羞恼。
恰到好处的语气,只让人忍不住怜爱的那个度。
南鲤放心地转过身,见到穿了一件里衬的小书生神色蔫蔫的,低着头,显然有些低落。
南鲤嗯低落他在低落什么
南鲤有点搞不太懂,男孩子的心犹如海底针,捞不动。
但她想了想,作为表面上的朋友,她应该关心一下他,于是她关心地上前,像个知心大姐姐“寒春啊,你怎么自己来摸鱼啊在调味十八郎过得不开心吗”
谢星柏“”
正常男人去调味十八郎都不会太开心。
谢星柏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和往常的羞涩不太一样“大家都对我挺好的。”
南鲤一听他这语气,心里已经脑补了貌美小书生被老油条们欺负,然后他就想独自来小溪里摸鱼释放一下心情的凄凉画面了。
人长得好看是很占便宜的,就比如现在,南鲤看着漂亮的小书生低落难过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就于心不忍,很想把他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当自己这念头冒出来时,南鲤觉得自己真是个小禽兽,她怎么能这么趁人之危呢
南鲤表情一本正经的,严肃的不行,她沉吟道“那这样,我陪你一起摸鱼。”
谢星柏“”
谢星柏忍不住抬眼看向南鲤,就见橘色的余霞下,她俏生生地站在那儿,挎着个鱼篓,鲜活灵动,眉眼盈盈。
他忍不住盯着深深看了两眼,却在她即将察觉到他的眼神时垂下目光,嘴角翘着,语气悠悠“水冷。”
南鲤毫不在意,心道三万里冬游我都挨过来了,还怕这点冷
“我体热啊,你忘记了而且我最喜欢摸鱼了。”
南鲤说着,弯下腰将裙子往上撩扎在腰间,又脱了鞋袜。
白生生的脚丫子小巧玲珑,在溪边的石头上踩着,醒目异常。
哒哒哒,她踩着水下来,兴致勃勃过来,这小溪很浅,鱼又一群一群很多,一眼望去很容易捉。
南鲤是第一次这样来捉鱼,她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事好难
“寒春寒春这里哎呀,又让它跑了”
“这条好大哎呀谁让你过来的,你看你都吓跑了”
“寒春寒春来这里这有一群,你帮我捉哇你真厉害”
“寒春寒春”
“寒春”
山涧里都是南鲤喊谢星柏的声音。
到了最后,南鲤发现自己实在不是捉鱼的好手,她站在小溪里就是个捣蛋的。
只要她出手,没有一条鱼能成为手下败将,她只好退居后方,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看着小书生捉,时不时指点江山。
天色越来越暗了,也不知道哪里飞来了一群萤火虫,整个铺在溪水之上,与今夜月圆之下越发莹亮的月辉交相映衬,溪水泛起凌凌波光。
南鲤手撑着下巴,觉得被萤火虫环绕的小书生更好看了,她心里叹了第一百零八口气。
如果他不是修罗该多好啊,面对一只修罗,她只好封心锁爱,更何况这修罗还爱慕谢星柏。
谢星柏提着两只装得满满的鱼篓上了岸,两条修长的腿湿漉漉的,但他脸色红润,眼睛明亮,唇角还弯弯的挂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