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话“刚才哭了多久没来得及照镜子吧脸上粉都花了,还有鼻子破皮了,知不知道”
唇息搔弄耳穴,司滢眉心一颤。
她往外挣了挣。
是报复,这一定是报复,这人坏透了
果然他纯良地笑了,挺直腰后朝她飞了个眼“近墨者黑,我跟你学的。”
这到底是哪样无聊的桥段,司滢捂住鼻子和大半张脸,不叫他看自己的丑相“你刚学会走路吗这样欺负人,有什么意思”
“我欺负你”谢枝山冷冷地笑,带着脸上一线红渍,是刚才在她唇上蹭的口脂。
他渺着眼看她“这就叫欺负了真没见识,以后有你受的。”
司滢没听清后头这句,兀自起身去找镜子。
今日为见哥哥,她想令自己看起来精神些,确实推过胭脂也擦了粉,哪知道就出了这样的丑。
东看西看,然而在男人房里找镜子,实在比寻宝还难。无奈,司滢只得往房外冲,恨不能把脑袋给埋起来。
刚出门槛,跟谢母打了个照面。
见她捂着脸,老太太嗐了声“怎么了这是,流鼻血了”
司滢摇头说没有,老太太脑子精,把眉一竖“他打你了”
说完,拦着司滢退了回去。
房室之中,听到动静的谢枝山早就躺回榻上,见得母亲,恹恹地打了声招呼。
亲生儿子没什么好顾忌的,谢母指着司滢“好端端捂起脸,你闹她了”
这个闹字用得真暧昧,谢枝山听红了脸“没有的事,您误会了。”
“什么没有我看她都哭过”谢母明显不信,还欲逼供,司滢只得放下手“是我不小心擦破鼻子,老夫人莫怒。”
谢母下劲盯了会儿“鼻子好好的,破哪里了”
司滢摸索着摁了几下,真相大白。
谢枝山避开她瞪来的眼,虚弱地咳了几声“药我已吃过,母亲来寻儿子,可有旁的事”
老太太在这一双男女间看来看去,最后严肃地收回视线“听说司礼监那位掌印的来了,还待了不短时辰”
问及杨斯年,司滢也顾不上置气,摒息听着。
谢枝山不知他们兄妹聊了些什么,又做了哪样打算,所以眼下不好贸然把事情宣扬出去,于是答道“是承陛下口谕,替陛下来探儿子伤情的。”
谢母却冷淡一句“别不是来看你真伤还是假伤罢”
母亲对自己未来大舅哥这样疑神疑鬼,谢枝山很尴尬“厂公承的是万岁之意,母亲想多了。”
谢母挑了下嘴角,正想说多长个心眼总不会有错,忽听身后有人弱声道“老夫人,杨厂公是我亲兄长。”